刘彻本有三日假期,但第二日他就回宫了。
满心沮丧的刘小猪刚回到自己殿内还没舔舐伤口,就听闻父皇也在。刘彻没多想转了一步先去拜见父皇,不想居然看到父亲正拿着一把弩机在玩射击,阿兄送给他的礼物边上还有两个内侍在摇动扳手。
刘彻:……
被儿子抓包偷玩他玩具的刘启略有些尴尬和意外,他干咳一声,“彻儿,你怎么回来了?”
刘启顺着儿子控诉的小眼神看了眼那木箱子,他摸了摸鼻子,“阿父好几日没见着你,有些想念于是来看看你,恰巧见着他们在装这东西,阿父给你试一下。”
……算啦!
刘彻嘟嘟嘴,没就这个再多纠结,他沮丧地走到刘启身边,往父亲身上一靠。刘启被撞得一愣,他抬手将弩机往边上递了递,原本凑趣摇把手的春陀立刻小步跑来接过了,并且小心翼翼地将上头的弦松开再递到侍从手中。
刘启空出了两只手,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带着人就往室内走,“怎么了?你不是去和你胜兄玩了吗?闹脾气了?”
刘彻默然不语,只是在坐下后表情一片空白。这反应让刘启微微皱眉,他令周围人都下去,缓声问:“出了什么事。”
小太子深吸一口气,一点点将兄长对他说的话和他不听自己劝阻偏要写出奏书对父亲说了。末了,刘彻抖了抖嘴唇,看着刘启的眼神竟带了三分泪意:“父皇,阿兄……阿兄是不是不相信彻儿?”
刘启静静坐在他对面,黑黝黝的双眸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微微下垂,此时又听儿子带着哭腔的问话,他眼皮子掀起来了一些,看了显然是受了大委屈的儿子一眼,轻哼一声道:“他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为父。”
刘彻一愣,眼皮一眨便落下了一颗泪珠。刘启此时正坐在主座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尊雕塑,时间都静止在了此刻,唯有博望山炉上的一缕青烟丝丝袅袅将天地连成一片。
父亲如此模样震住了刘彻,他嘴唇张张合合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总觉得父皇很伤心的样子……阿兄怎么会不相信父皇呢?阿兄明明一直对彻儿说父皇是个好父亲,可是此时此刻刘彻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万语千言尽数哽在喉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启淡淡道:“他既然要写,你就让他写。”
“父皇!”
“做不做,不在他。”
刘彻闻言一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对了,就算阿兄交上来,阿父只要不执行就没有关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