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央在五个多月前已经被公司解聘了,一直服侍我。现在我慢慢可以拖着身子下地走路,蒋央准备出去再找工作。
湛清说,你还找什么工作,来帮忙我吧。蒋央没有干脆地答应,也没有明确地拒绝,她一直在外面跑。
湛清终是生气了,一天蒋央回来,被湛清堵在楼梯口里,两人吵起来,也不知火气蓄积了多久,湛清只朝蒋央黑起脸,“你说你整天这样乱跑,瞎折腾什么!”
蒋央不作声,湛清火气就更大一些。
“你能踏实地为她做点事情吗!”
“可是我不喜欢你们那种工作,我不喜欢做生意!”
“是不是梅朵就很喜欢?但她先前不是一直都在坚持着做吗!”
“你为什么要拿我跟她说事?”
等我拖着病着的身子下楼,两人却又突然止住话了。蒋央垂着头不看我。我似乎在这一瞬间更多地感受到,蒋央的柔弱和坚韧,她自有原则。
我想我不能再这么拖累他们了,再多沉重的付出,我怎么忍心。
不久蒋央就找到一份新的工作,又是一家外企,她总喜欢过那种干净又紧张的日子。
我不知道自己怎样才熬过苏醒后那漫长的休养时光。这些日子,蒋央生活得提心吊胆,害怕我的身体再有闪失,是天天跟我打电话,揪心一样的问候,但不见人。她工作在外企,实在太忙了。湛清也在拼命工作,他想赚更多钱。也许对于我,他除了钱用不上别的方式。而我每天躺在床上数日子,困在无能和幻想边缘。独处,不自量力。依靠,又不忍拖累他们太久。一切未来之事却如紧弓之弦,不能碰触,轻弹一下也会叫人心头慌张。生活得压抑,焦躁。
我的手机在那次车祸中丢失,所有存放里面的联系号码也丢失。现在,我连张居士也联系不上。拼命地往高原上写封信,却不见回。这样的日子捱过一个月,身体才慢慢恢复,可以走。
临行前湛清又塞给我厚厚一袋子钱。那么多,我望着发愣。他解释说,不光是我的,也有蒋央的。
“蒋央呢?她在哪里?”
“她工作的不是跨国公司么,出差到国外了。”湛清说,“你走吧,不必等她回来,她害怕这样分离。”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