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季娅芙才怯怯地道:“对不起——这次是诚心实意的道歉。”
“沈先生,我恐怕不能……不能很好履行妻子的职责。”
“我不知道季春酲是怎样和你描述我的,”沈承安顿了顿,“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最好能彼此互不干涉,希望有机会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婚后的协议。”
他们之间的婚事不会进展得太快,至少大家族间的流程向来很繁琐,在此之前,他们有很充裕的时间去谈一个对彼此都妥帖的婚后协议。
沈承安结婚时,盛霜序与他的合同也应当到期了,那时候季娅芙会作为沈家的女主人搬到他家里,或者他们再买个新房,无论如何,盛霜序都会离开他。
沈承安确信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对自己与老师之间的惩罚游戏感到腻烦,但一想到盛霜序迟早要离他而去时,心里就被烦躁萦绕。
他最近对盛霜序的关注太过界了。沈承安想,只要盛霜序在他身边一天,他都很难掌控好自己。
——他不想过多地在乎盛霜序。
季娅芙细高的鞋跟抵住地面,裙袂飞扬,她轻轻地说:“春酲是个好孩子,他没有说过你的坏话。”
好孩子?季春酲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与“好”沾不上一点关系。
沈承安下意识把心里的话漏了嘴:“我头一次听见有人说他是好孩子。”
沈承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比较失礼,季娅芙不大乐意沈承安对自己弟弟的评价,她脚下一蹬,鞋跟划过光滑大理石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连带着脚也扭曲地别倒——这下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往旁边栽倒。
“季小姐,你要小心一点,”沈承安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她的腰,轻松就把吓得腿软、站都站不起来的季娅芙给撑了起来,为了不叫旁人看出季娅芙的窘迫,将她牢牢锢在怀里,“不喜欢跳舞的话,往后就不要再跳了。”
在外人看来,二人就像在舞蹈中依偎相拥。
季娅芙手臂紧贴沈承安结实的胸膛,一瞬间涨红了脸颊,心脏砰砰直跳。
忽地砰的一声,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呼,所有人都转向声音的方向,舆论的中心是季春酲,他通红着脸,红酒酒液溅得他白发斑斑点点,他愣愣地盯着手里打破的红酒瓶,和摔了满地碎玻璃渣。
酒液是红的,他被玻璃割破手掌流出来的血也是红的,两者交融成一股,染了季春酲满袖。
季娅芙猛地挣脱开沈承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