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咱负责开车门,拿行李,帮客人泊车。咱服务是隐形的。开车门的时候,你能跟客人说上话;拿行李的时候,你能给客人帮上忙;泊车取车的时候,你简直跟他们都快成一家人了,多少男的把车当媳妇儿供着啊,人媳妇儿都交给你了。这你还能要不着钱?”
“可有的时候,我给客人开车门,客人都不看我。想拿行李吧,客人说不用麻烦你了。把客人车开回来的时候,别说要小费了,有的客人我车还没停稳呢,他就冲上来开走了,连声谢谢都没有。”
“所以我说,你得恐吓客人。客人不看你,你看他呀。你就腆着脸直视他,你脸上可以笑,但你眼睛得说:“孙贼,是你爷爷我,给你开的车门呦。”客人不让你拿行李,说不麻烦你了,你该拿拿,麻烦你妈b呀?老子收费哒。平时找小姐,小姐自己都脱光了迎着你上来,你丫会说不麻烦你了吗?车取回来了着急走的,那就是不想给你钱,你干嘛让他上车?你得先把他困车门口,你给他介绍一下:“先生,车的暖风我已经帮你打开了,您下车前收听的音乐我已经帮您继续播放了。车窗现在开了一个小缝,有助于空气流通。祝你一路平安。”话说到这儿份上,孙子还不掏钱,那就变脸,直接眼神鄙视他,您住五星级酒店,大浴缸里泡澡,就算洗脱了皮儿,也是便宜货。开着破车赶紧滚蛋吧您哪。”
我被王牛郎一长串靠脏话堆积起来的经验论说晕了。价值观像坐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
“师傅,你现在一个月小费能拿多少啊?”我问出了我最想问的问题。
王牛郎一脸高深莫测,“不提不提,师傅我志不在此,挣多少小费都是白饶哒。”
我很喜欢王牛郎,他说的话,我都当真了,也开始这么干,小费果然比从前拿的多了一些。不过有时候我直视着客人,用眼神传达“我要钱”的时候,客人脸上会闪现过一丝的尴尬,掏钱时特别不情愿,仿佛这五块钱是他这辈子最心疼的一项支出。
又一个夜班,我和王牛郎站在大风里,我跟他说,感觉自己最近确实像在要饭,有点儿没尊严。
“你得这么想,谁他妈又不是要饭的呢?”王牛郎扯着嗓子说。
“你觉得你跟客人要饭。客人住店钱哪儿来,不也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