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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一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委屈憋闷。
慕云月忍不住想笑。
想不到在外威风凛凛的世子爷,怼人收拾水匪都不在话下,回到家中,竟会被一个五岁的孩子折腾得无计可施。
还挺可爱的。
慕云月迈步进屋,打趣道:“原来嫣儿并不想学琴啊,那世子为何不早告知于我?害我以为是嫣儿自个儿想跟我学琴,白高兴了这么久。”
卫长庚目光有一瞬躲闪,像是被人戳中什么心事,却是咳嗽一声,沉道:“孩童多贪玩,若是做长辈的再不多加看顾引导,日后真叫他们玩物丧志,岂不毁了他们一生?倘若还是个仲永之才,不是更加可惜?”
“慕姑娘今日过来,也无需顾忌,该怎么教,就怎么教。倘若嫣儿有什么不服管教之处,慕姑娘想动戒尺,也是使得的。”
此言一出,慕云月和林嫣然都抖了抖。
林嫣然回神,哭得更加大声,倒在地上直接打起滚来。
慕云月也低下头,沉默不语。
对一个五岁的孩童就能直接上戒尺,他未免也太严苛了些。
但再瞧他这通身沉稳内敛的气质,以及说出这番话时,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只怕他的过往,就是在戒尺这类的阴影下度过的吧?
说不定还要更加可怕。
该是怎样惨淡的童年啊……
慕云月不由生出几分疼惜,叹道:“世子这又是何必呢?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嫣儿学成了琴,不一定就能幸福一生;学不成,也未必就会凄惨一辈子。你这般凶神恶煞,别说嫣儿了,连我都有些害怕。万物皆有灵,要是让你那尚未谋面的孩子瞧见,只怕以后都不敢托生到你家。”
她说这话,不过想揶揄他一下。
然卫长庚听完,却是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慕云月这才猛然惊觉,自己这话说得有多暧昧。
哪有一个闺阁在室女,会当着一个外男的面,公然调侃人家未来孩子的?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慕云月脸颊顿时滚热起来,摆着手,连忙给自己找补。
卫长庚勾了下唇角,倒也没调侃她,只忍着笑,“哦。”
“哦”得非常短促,也短促得非常有灵性。
慕云月这下连耳朵尖儿都烧着了,咬牙瞪住他,恨不能在他身上捅两个窟窿。
想不到啊想不到,在船上刚见面那会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