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铮停下脚步,突然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老管家和秘书,甚至是他自己的心腹,全都用一种远比怜悯还要柔软的眼神看着他。
喻铮深吸一口气,决然的转过头,大步走下山去。
山风呼啦啦的吹过来,他突然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喊了一声,“哥哥。”
----------
接下来的三天,喻铮过得无比平静。公事井井有条,生活上也井井有条。他甚至连三餐都吃的十分有规律,且非常养生。看人的时候,更是始终眉眼带笑,仿佛之前气疯了想要挖坟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可所有熟识他的却都知道,这是喻铮濒临爆发的前兆。
很快,导丨火丨索就送上门了。
卡在第三天的最后一个小时,喻铮专门帮他调查的心腹回来。
“查出来了?”
“都查出来了。”他低声答应,却迟迟不敢把自己的调查结果交出去。
喻铮抬眼看他,那属下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把厚厚的文件夹放在了喻铮的桌子上。
“小少爷,您……节哀。”
喻铮没言语,翻开了第一页。是司炀当年就医的所有病例。
这东西喻铮两年前也查过,但却一无所知。可现在的他和当年的临危受命不同,想要再找,虽然困难,可又怎么可能没有。
然而很多时候,真相揭开,不如保持沉默。
例如喻铮,不知道一切,反而才是幸福。
他翻开病例的第一页,陈旧的病历本上,清楚的记录着司炀的全部就医过程。
司炀的的确确是在他被找回喻家的前半年被确诊患病。而司炀的选择,却是放弃治疗。
“为什么?”喻铮询问心腹。他的语气依然平静。
心腹回答,“陶医生说,大少不愿意住院,他当时……当时在……不,是当时走不开。”
“哦。”喻铮忽略他语气里的变化,接着往下看。
剩下的内容就和他知道的差不多。在看到三针救命的针剂的时候,喻铮的手抖了一下。
因为这东西他有印象。他生日那天,司炀提前回来过喻家。当时带着一个小箱子,他趁乱打开看过,发现是三支药剂。那时候他以为司炀随身带着药,就是病重,可其实却不是吗?
不是因为病重,其实是因为快要死了吗?
喻铮突然感觉浑身发凉。他急忙跳过这些,往后看。
是司炀的支出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