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
裴阁老就是裴行俭,当年李治要立武则天为皇后,裴行俭二话不说,直接反对,得罪了武则天。李治将裴行俭调离长安,等裴行俭再回来时,武则天已经坐稳了皇后之位。
后来裴行俭又娶了皇后身边的侍女库狄氏为继室,武则天看似对裴行俭释怀了,可暗地里还是不放心。
但凡是跟武则天作对过的人,没几人能令她放心。
几年前裴行俭带兵讨伐匈奴,大败匈奴回来后,本该加官进爵的,但因为武则天对他不放心,还被摆了一道。
谁知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从前处处被太皇太后打压的裴行俭,如今居然还得到了太皇太后的信任了?
裴炎暗地里咬牙,心想当初打压裴行俭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裴炎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气闷,但这么多年混迹朝堂,不是白混的。他也不说裴行俭有多好,也不说裴行俭有多不好,只徐声说道:“如今太皇太后主持朝政,臣听从太皇太后吩咐。”
武则天睨了他一眼,心知此人面服心不服。
太皇太后也不恼,像裴炎这些人,都是她的助力。只要他还有所图,就会为她所用。
裴行俭还是吏部尚书的时候,裴炎已经是宰相了,如今他被裴行俭压了一头,正满腹牢骚呢。
太皇太后笑着说:“我说你,你心中还不高兴。在雍王之事上,你看到或许还不如婉儿清楚。”
先前说他不如裴行俭沉得住气也就罢了,如今还拿他与一个后宫女官相比,裴炎脸色一僵。
太皇太后却说:“爱卿先别急着恼,你听一听,婉儿是怎么说的。”
语毕,太皇太后转向上官婉儿,“婉儿。”
上官婉儿嫣然一笑,朝太皇太后微微躬身,随即上前两步,用不缓不急的语调说道:“雍王一案,罪证确凿。此事可大可小,关键在于如何定性。先帝尸骨未寒,圣人年幼,太皇太后忍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主持朝政,雍王不寻思着为国分忧,却在府中私藏甲胄,其心可居。即便雍王深受国子监的文人所爱戴,但国法如山,此事不会有变。”
裴炎哑然,这些浅显的道理,他又怎会不懂?
可万一有变呢?
国子监若是有心拥护雍王,叫人写了各种民谣在民间流传,百姓愚昧,谁是大唐的真命天子还说好呢。
武则天的目光落在裴炎身上,却笑着问上官婉儿,“婉儿,若是国子监的人为雍王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