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冷笑一声,掀开帘子和车夫说了几句。入了城之后,婆子亲自去找了人牙子,留下车夫看守着马车里的三个人。
翡兰手脚麻利地从常郁映身上摸出了一叠银票和一支金簪,再不敢细细找寻,怕惊扰了外头,直到车夫内急去解手了,她蹑手蹑脚溜下了马车,飞一样地跑了。
渝州城不小,她只要跑远了,车夫和婆子定然找不到她,至于常郁映和那小丫鬟,翡兰可顾不上她们。
狼狈不堪逃出了一段路,却撞到了陈员外。
陈员外一眼就瞧上了翡兰,又看她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猜测她是从主人家里私逃出来的丫鬟,便想收了她。
翡兰知道她已经无路可逃了,陈员外身后还有几个打手模样的随从,她根本没有胜算,再看那陈员外,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又粗又透,应当是个有钱的老爷,比起被那婆子卖了,不如跟了陈员外,好歹不缺吃穿。
翡兰打定了主意,便随陈员外回了陈家,她这次谨记财不露白,藏得非常小心,可却碰见了一只母老虎,日子可不堪言。
靠着银子收买了陈家的下人,养好了伤,逃出了陈府,却还是叫人抓住了。
被带回去就是一条死路,翡兰大吵大闹,银票和金簪引来了官兵,亏得那宋大人不是草草断案的人,翡兰这才在大牢里保住了性命。
翡兰说完了她的经历,又是重重磕了两个头:“奶奶,刚才说的话是千真万确的,一句假话都没有。奴婢见钱眼开,为了一百两银子收留了二姑娘。后来,奴婢也是起了歹心了,可奴婢没成事,叫那个婆子给害了。去年五月里,二姑娘与奴婢到了这渝州城,后来,奴婢去了陈家,就再没有二姑娘的消息了,想来是叫那婆子给卖了。”
从翡兰开口开始,楚维琳就没打断过她说话,现在说完了,楚维琳依旧不置可否,翡兰就有些吃不准了,急切道:“奶奶,奴婢真的没有骗您啊。奴婢打小在府里长大,也没见识过外头的人心凶险,不是那贼婆子的对手,这才着了道了。您看,奴婢连自个儿想害二姑娘的心思都说出来了,又怎么会再瞒着别的。”
这句话,听起来倒像回事儿。
眼下只有翡兰一个人,常郁映、婆子、丫鬟、车夫一个都不见影儿,翡兰若只说她们是叫那婆子给骗了,也是说得过去的,她根本没必要提起是她起了歹心。
这是叫李德安家的吓得不轻了,才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楚维琳琢磨了一番,道:“行了,别磕头了,左右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