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色严肃,她也不敢耽搁,捣蒜般地点了两下头,扭头就去办。
蒹葭和苍葭交换了个眼神,问道:“姑娘可是在怀疑秦姑娘有变?”
“我也是瞎猜的。”慕云月道。
从感情上来说,她非常不希望自己猜的这些都是对的。毕竟她身边一直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个能聊得来的人,她不想和秦岁首为敌。
可前世的经验又催促她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毕竟人心隔肚皮,真触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就连血脉相连的至亲,都有可能反目成仇,更别说朋友了。
“但愿真的只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吧。”
慕云月揉着眉心,轻声叹了口气,当下再看这封邀帖,她又有了别的思量,“去知会送帖的人一声,今夜我会如约过去赴宴。”
*
大王氏操办的这场宴会,设在秦淮河畔的摘星楼。
那是整座金陵城最高的建筑,坐在顶层的雅间,便可透窗俯瞰整片秦淮河。雅间里头还搭建了戏台子,待到华灯初上时,点上一出戏,再叫一桌酒席,曲乐靡靡,香风阵阵,别有一番惬意。
慕云月到的时候,雅间里头已经坐满了人,密密麻麻,怕是江淮一带的官员夫人,能来的都尽量过来了。
一见到慕云月,她们一张脸便笑开了花,奉承话一句接着一句,直把她从头发丝夸到脚趾头,简直比看见亲娘还热情。
然,热情归热情,若说尊敬,她们心里也是半点没有的。
尤其在瞧见这位未来皇后如此年轻,还生得这般漂亮娇弱,她们本能地就起了轻蔑之心,以为慕云月不过是个靠色相上位的花瓶,头脑简单得紧,对付起来都无需她们费一成功力。
可直到真正和慕云月说上话,自个儿没能从她嘴里得到一句有用的消息,反倒还被她套走不少话,她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是碰上了硬茬。
再想开口说些什么,哪怕只是想简单点一出戏,都得三思、三思,再三思,唯恐又着了慕云月的道。
原本喧闹的宴会,也因此安静下来,只剩戏台上的人还在“咿咿呀呀”唱着曲儿。
慕云月倒是一派清闲自在,她们蔫头耷脑不说话,她就只管摇着团扇听曲,那从容闲适的模样,仿佛当真只是过来赴宴。
可这世界上,有人能爬得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有很多不自量力的人前仆后继,不知死活地非要往枪口上撞,给他们当垫脚石。
譬如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