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陈家见多了如狼似虎的场面,因而对于新皇那样的人有着天然的好感,又有恩情加持,陈渊自然愿意为新皇肝脑涂地。
“仁厚自然是好事,但太过仁厚,反倒容易被他人裹挟,毕竟,不是人人都会像陈大人这般知恩图报。”邵瑜说道。
陈渊闻言,顿时沉默下来,许久之后,方才说道:“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我替陛下肃清乱臣,做暗处的那双手?”
邵瑜挑了挑眉,问道:“大人多心了,邵某绝无此意。”
迎着陈渊怀疑的目光,邵瑜解释道:“太上皇在位二十年,自以为治下清明,海晏河清,实际却并非如此。”
建明帝自以为的二十年文治,在邵瑜的话语中却全都被抹杀掉了。
陈渊微微挑眉,说道:“上次当着太上皇的面,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被这么当场戳穿,邵瑜脸上也没有半点尴尬之色,而是说道:“太上皇这些年也确实做了不少事,可这国家的问题,并不全是他引起的。”
陈渊犹自不解,只是他是个武将,自己的问题尚且顾不过来,哪里会多么在意百姓的痛苦。
而原身却不一样,原身曾经主政一方,因而对于许多事情都是颇有体会,如今邵瑜又将原剧情互相应证,一个朝代走向灭亡,很多时候甚至不是因为皇帝不贤。
而是体制。
如今这个王朝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但内里的器官却接近枯竭,等到真的枯竭的那一天,就是王朝覆灭之时。
陈渊这一下午,酒没有喝多少,倒是听了一肚子国家社稷,他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明白邵瑜为何这么做。
安国公府如今墙倒众人推,但推墙的时候,出力最多的无疑是陈渊,那些苦主,全都是陈渊辛辛苦苦联系上的。
京中人多眼杂,陈渊也并未如何遮掩,这些事自然瞒不过去,此时已经隐隐有流言针对陈渊,指责他心狠手辣,连自己的族人都不放过。
无论外人如何看待陈渊,在邵瑜看来,陈渊确实是个可造之材,邵瑜也不忍心让他向原剧情那样走上谄媚君上的歪路,陈渊此时已经有了如此行事的苗头,邵瑜这才有心相劝。
陈渊面对建明帝时,就将一心为主做到了极致,比现代那些最宠溺孩子的父母还要过分,如今面对的是对他有恩的新皇,只怕就更恨不得粉身碎骨,也要满足新皇的需求。
“新皇是仁君,心中所想皆是百姓社稷,而非他自己,陈大人,新皇有宏图大志,咱们当臣子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