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的墙壁上,另一只手向下探去,准确无误握住了闻冬泛着微凉的手。
季凛的手握上来的瞬间,闻冬整个人都绷紧了一瞬。
人的感官是会相互代偿的,视力暂时被剥夺的时候,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敏感异常。
季凛手心的触感与温度,季凛的呼吸,季凛的心跳,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仿若清晰入骨。
“我的小闻画家,”季凛步伐放缓,引着闻冬慢慢上楼,忽然温声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擅长做可口猎物,我私以为,作为可口猎物,应当很会示弱的才对。”
闻冬呼吸微滞。
季凛这话说得隐晦,但闻冬却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
季凛是在问他,为什么明明暂时都看不到了,却还不愿意开口向他求助。
但是,“示弱”这个词根本就不在闻冬的人生词典中。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如果明确知道即便哭了也不会有糖,那自然就不会再哭了。
闻冬没有出声,季凛却仿佛并不在意,他指尖轻轻挠了一下闻冬的掌心,赶在闻冬有所动作前忽然靠近闻冬,贴于闻冬耳畔,即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之中,季凛依然十分注意唇瓣并没有触碰到闻冬的耳廓,他缓声道:“没关系,不愿意示弱也没关系,我总会发现的。”
我会发现你总是冷静自持的外表下罕见的软弱,就像你也同样会发现我向来温和有礼的皮囊下长久的疯狂。
季凛话音落下,两人已经走到了四楼。
这两层都没有灯,可黑暗却像对季凛毫无影响,他自如找到了高小雯家的门,抬手屈指不轻不重敲了两下。
门很快被从里面打开,明亮与喧杂同时涌来的瞬间,闻冬骤然从某种古怪的情绪之中抽离,他从季凛手中抽出手,依然冷静自持地同季凛说了句“多谢”,就先一步抬步进了门里。
来开门的是唐初,他正巧看到了闻冬抽手的瞬间动作,唐初下意识愣了愣,但不等他提出疑问,季凛就语气如常开口询问道:“大致什么情况?”
唐初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他急忙回答道:“初步判断是割腕自杀。”
走在前面的闻冬听到唐初这句话脚步一顿,转过头来重复了一遍:“自杀?”
“目前来看是的,”唐初沉声道,“从伤口方向及血迹形态分析来看,基本是可以排除他杀的。”
这方面一直是唐初的强项,他说“基本”,那其实就相当于“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