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城,寂珩玉变卖了身上的一块环佩,换来银钱给她,让她谋个安身所。原来他是认为她孤苦无依,想给她找条后路。
桑桑未沾情爱,不知情动是何,只觉得这人少言寡语,性子冷清,但行为举止却分外良善。
桑桑没有收那笔钱,自顾自继续跟着他。
他说他忘记了一些事,没有身份,也不知到哪儿去,无法照顾她,让她拿着钱去城里生活。
桑桑自是不依,他越是要她走,她就越想跟着。
那场莫名烧燃的大火还让寂珩玉落了些病根,逢雨咳嗽,动辄发烧,于是他们定居深山,靠桑桑寻来的药材给他治病。
寂珩玉觉得自己是拖累,日夜劝她离去,甚至几次找借口支开她,他自己一个人离开,可是不管寂珩玉走到哪里去,桑桑总能找到,就好像他们命中注定该在一起的。
寂珩玉寻不回身份,到最后便也放弃了。
桑桑常听人说夫妻能白头偕老,她喜欢寂珩玉,想和寂珩玉白头偕老,于是生拉硬磨着寂珩玉拜了天地。他说既然是夫妻,总归是有个家的,于是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最后决定在竹溪村定居,还用寂珩玉那笔卖玉佩的钱置办了屋宅。
此后她去上山采药时;他就在家抄书,等她去镇子卖药的时候顺道一起卖了。
寂珩玉身体不好,但能干的事情不少,洗衣做饭,喂鸡养鹅,教她读书写字,给她讲各种各样的故事。
她是小孩子心性,脾性不好,常常没有耐心,所以相处上也多是顺着她。她过惯了若涉渊冰的日子;如今觉得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也不赖。
她要独自一人没过上千载的孤单岁月;这短暂几十年的夫妻相许对她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却也是寂珩玉的一辈子。
桑桑越想越觉得没有办法放下,抬眸面对着兄长的眼神近乎恳求:“从小到大,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允着我,你也允我这一次好不好?”
桑宁指尖勾起,最是心软了。
他长长叹气,对她张开双臂:“过来。”
桑桑犹豫一瞬,走过去埋入到兄长怀里。
桑宁抚了抚她的发丝,嗓音轻柔:“若他负你,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我都——!”
桑桑拦住他,不准他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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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桑宁暂时留住一宿。
寂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