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缰。我的列玛只犟起头一声长嘶,很不满意我的粗鲁举动。月光也刹住大彪马,声音一点也不友好。
“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和班哲做什么去了?”
“我做什么,我还要问你做什么呢!那天你和洛布姑娘钻进丛林里,做什么去了?”我心里的确是这么解气地质问了,但这个质问出口,不知怎的就变了意思。
“你想我们会做什么呢?你猜猜?”
月光一脸急躁,“我猜什么,你要我猜还不如拿皮鞭抽我一顿更好!”
“你呀!班哲是你表哥,我们能做什么!”
月光犹疑着眼神望我,话在喉咙里只露一半,
“可是他在……”
“他在什么?”
“他在拉萨那样开放的地方唱戏!”
“这又如何?这和昨天晚上的事有什么相关吗?”
“你不识好人心,我不说了!”月光一抽鞭,打马跑了。
我们回来不过一周,班哲便来到学校。他给我们拉来一批新氆氇。正好二十二件,我们学校的每个娃娃分得一件。说实在的,这两年通过多农喇嘛努力,学校也收到不少汉地好心居士捐送的衣物,却基本是旧的。虽然娃娃们喜欢,但能穿上崭新的氆氇,那感觉还是不一样。新衣上身,娃娃们个个高兴得像是过年似的。连最不听话的小尺呷也那么感动,氆氇穿的规规矩矩,舍不得的样子不敢坐地上,生怕弄脏一块。苏拉孩子最爱惜,走路要用双手把底边挪得高高的,坐下来也要先擦干净凳子,到哪里都安安静静,把个小氆氇穿得人模人样。
给孩子们穿上新衣,班哲也拉过我,手里托着一条紫石英花色的丝质藏袍。应该是所有袍子中质地最好,颜色最美的。他对我说,“梅朵老师,这件是送给你的,你也应该穿一件得体的藏袍。”
可是我从未穿过藏服,我怕穿不好。
班哲说,“没事,来,我来教你,我给你穿吧。”他站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子一下埋住我的视觉。挨得太近,我感觉呼吸堵得慌。班哲只好蜷起腿,他的双手才可以插进我的腰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