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当时整个团队都被解散了,我想帮忙可一点劲儿使不上。”
算算时间,洪也感慨道:“这案子在您心头都压了快二十年了。”
“那可不,几乎贯穿我整个职业生涯。”
秦骁是真喜欢听新徒弟说话,句句都能说到心坎上。以他所见,绝大部分人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交谈时能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并说出对方的心声,说明这孩子天生就是干警察的料。有这本事傍身,将来审人的时候绝对一审一个准。就像贾迎春,虽然现在叽叽歪歪婆婆妈妈,甚至大多数时候不近人情,但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人家最早是干预审的,凭着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过人本事,从县公安局一路高歌猛进到省厅刑侦总队。
那个“劳动最光荣”的大茶缸子是贾迎春第一次受到嘉奖时的奖品,宝贝得如同自己的命根子,这么多年了,还一直端在手中。秦骁犹记当年自己刚进部门时,被邦臣他们几个师兄指使恶作剧,用油性笔在师父的大茶缸子上画小人,后“东窗事发”,贾迎春罚他们扛了整整一周全办公楼的桶装水。只可惜时移世易,往日的荣光业已消逝,大概鲜少有人还记得当年那个身高不足一米七,却能站在领奖台上傲视众人的一等功臣。曾经他以自己能跟随这样的人而感到骄傲,以为师父无所不能,可现实却将滤镜击得粉碎。他确实恨过贾迎春,恨对方只顾明哲保身,恨对方的薄情寡义。可刚看贾迎春路过悬案组办公室时那微弓的身影,忽然又有些感慨——老了,真的老了,风采不复当年,肩头已无力担起千钧重压。
自己也老了,从后视镜里瞥见花白的发,秦骁忽觉一丝酸楚。不过这行就是这样,一代代传承下去,总有后浪跟进。转头看了眼徒弟年轻、朝气蓬勃的侧脸,他问:“洪也,刚过红绿灯时候停咱右边那辆车,你注意了没?”
随堂考,大亏洪也这眼睛就没闲着,即刻答道:“黑色奔驰SUV,车牌号D90127。”
第一关过了,秦骁点点头,又问:“车上有几个人?”
难度升级,洪也迟疑了片刻:“三……个?”
“司机男的女的?”
“男的。”
“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白色。”
“他戴的眼镜是有框的还是无框的?”
“呃……”
完蛋,答不上来了。洪也抿嘴噤声。昨天听文英杰念叨了一句,说秦骁瞬时记忆极强,眼睛堪比照相机。
“他没戴眼镜。”秦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