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过去的家就在紧邻孟家港的一栋红砖楼中,是父母结婚时单位分的福利房。八十六平米,卖房时还不到六万一平,如今都涨到八万多了。如果现在再买回来,还得多花两百多万——想想都觉着肉疼。好在他和唐喆学没有学区房的需求,横竖不能指望家里的猫儿子狗崽子考上个985211。
行至下一个路口,唐喆学抽手指向路北:“组长,看,到你母校了。”
望着那几栋翻整一新的白色教学楼,林冬不禁有些感慨。实验一小,这也是林阳的母校,而彼时的一小只有一栋红砖楼,到他上小学时也才两栋,后面陆续又起了三栋。每到工作日上午八点,清脆的铃音过后,天空便会回荡起朗朗读书声。
无忧无虑的童年,他不曾拥有。那些教过林阳的老师们总会格外关注他,放学后别的同学都可以三五成群的回家,唯有他,需要在老师的看护下等到母亲或者父亲来接。直到进了少年班,证明他的智力和心理成熟度远超同龄人后,母亲才算勉强放手。即便放手也不完全,她依然会每天站在窗边或者楼门口,目送“失而复得”的爱子奔向校园。
所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林冬很少来这边,触景生情,难免想起过去的人和事。父母从始至终都在等待着林阳的归来,哪怕是大学给了位置更好、面积更大的房子,父亲也不肯搬离伤心之地。也许是预感到自己可能命不久矣,有一天父亲突然打电话到学校,跟他说,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间房子,不然如果有一天林阳回来的话,会找不到家。而接完这通电话不到一周,父亲便在家中因脑出血而与世长辞。
从此,世上只剩他独自一人,在毫无生气的家中等待那位生死不明的兄长。有时他会想,当初一意孤行卖掉房子,是自己迟来的青春叛逆期。
手机铃音响起,是唐喆学的手机。
“组长,看一下,可能是楠哥那边有消息了。”
林冬伸手从他裤兜里往出掏手机。无意间在后视镜里对上年美卿的视线,林冬下意识的刻板了几许动作,避免显得过于亲密。然而很快他又觉得多此一举——这姐姐扫听八卦的本事不比他差,才来几天,就能给刑侦处每一个在职警员及其直系家属的信息倒背如流。
“喂,罗家楠,我,有什么情况?”
听到林冬的声音,罗家楠特意看了眼显示屏,确认自己打的是唐喆学的手机:“内什么,刚问了,有个黑车司机说,早晨有个女的要搭车,就差不多殷霞那样的,说不明白要去哪,拿着个照片给他看,上面有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