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下她的脸颊。
“就不怕我气得再也不理爷了?”她转过身,气气地问。
“爷理你就行了。”他眯眼浅笑,牵起她的手,面朝她方才认真摆好的桌椅。
她的气,顿时烟消云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心儿扑通扑通地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然而——
“小挽儿,这大厅里并没有神明。”他如实地说。
幽府从未过过任何节日,更未供奉过任何神明。
“爷!”刚烟消云散的气又回来了。
都这时候了,他怎还能如此冒犯神明。
“好好好,都依你。”
见她真的要翻脸了,他宠溺地笑了笑,牵着她的手,面向门外边的天地,扭头看到她脸上就像新嫁娘般娇羞又欢喜的笑意,心里暖烘烘的。
就是这么个容易满足的小人儿,第一次成亲只是一身凤冠霞帔,一顶花轿就将她送入洞房了,她也什么都没问,不吵不闹。
这一次,还是她主动提出要拜堂的。
这一次更简陋,连凤冠霞帔都没有,宾客也没有,连最基本的喜堂也无,更别提什么神明了。
也罢,她欢心就好。
“霍靖!”他朝外大声喊。
一直守在外边门廊下的霍靖一听到叫唤,忙不迭走到门口应声,“奴才在。”
夫人一道在厅里后,爷诸多要求,这些禁军自然不会去伺候,只好同意他再次守着,随时听候差遣了。
“你来喊。”
喊?
喊什么?
霍靖不解,直接看向主母解惑。
风挽裳看向旁边的男人,偏偏,他好似故意看不到她的求助,应是要让她自己回答霍靖。
难为情地轻轻咬唇,道,“爷说,要同我拜堂。”
俊眉微挑,看向她,“爷怎记得是你急着要同爷拜堂?”
“爷!”她又羞恼地瞪他,若非骨子里的矜持,只怕也学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家跺脚了。
霍靖可算听明白了,掩唇窃笑。
果然只有夫人才能让爷活得这般轻松,若还有以后,只怕是要以逗夫人为乐了。
顾玦笑了笑,替她扶了扶发髻上有些歪的发簪。
那支发簪他认得,正是七夕那日他送的。
而后,他认真站好,对霍靖道,“开始吧。”
霍靖就站在门外边,清了清嗓子,高声喊,“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