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子!”丞相薄晏舟斩钉截铁地断言,而后指向那一横笔画,“大家且看,这一横可子,也可女,但是,再凑近些看就可看出这一横的上头有横折的字迹,女字可没有这一笔。”
众人也就凑近些许,探头往里瞧了眼,也不管瞧没瞧见,点头就是,但是,是太后这边的人只能沉默,悄悄瞥向萧璟棠,大长驸马都没有异议了,他们更不敢胡乱表态。
“九千岁,此事,你如何看?”裕亲王看向旁边始终一语不发的男子。
顾玦凤眸微眯,淡淡抬了抬,勾唇,“二十年前的事了,裕亲王年纪也不是很老,怎会觉得本督会知晓?”
“九千岁莫非是忘了前些日子在凤鸾宫太后说过的话?太后可是说当年景家一案,是你一人所为,先斩后奏。”薄晏舟负手而立,声音清朗。
顾玦轻笑,“二位是打算在此对本督口诛笔伐吗?”
“那就出去请太后定夺吧。”裕亲王果断决定,而后转身对着棺椁撩袍跪下,拱手,“宸妃娘娘,事已至此,臣等唯有将棺椁带出去作为证据,方有机会寻得皇子,宸妃娘娘在天有灵,望请见谅。”
铿锵有力地说完,他诚心地磕头。
身后的人能跪下的都跪下,不能跪下的也躬身以示诚意。
“工部尚书,动手!”裕亲王起身后,沉声下令。
这裕亲王,谁都知晓当年与旭和帝关系交好,而今知晓旭和帝尚有子嗣在世,定然比谁都激动。
不出半个时辰,在大家的见证下,那块刻有字的棺木被劈下来,裕亲王令自己的亲信与丞相的随从扛着跟上。
按着原路返回,个个都心事重重,角落里的长明灯折射出幽光,一不小心抬眼看到就会觉得很阴森可怖。
不知走了多久,风挽裳始终低着头跟在后头走,心里一团乱,想着出去后,他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完全没顾得上去想自己出去后又该如何跟太后交代。
太过于专注,以至于,并没有发现,有一个身影不见了。
“九千岁呢?”
忽然,前头传来裕亲王的声音。
风挽裳愕然抬头,目光着急地掠过每一个人,真的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万千绝却还好好地站在前头,此时也回过身来,诧异地在人群中寻找。
万千绝居然也没发现自己的主子不见了!
这下,所有人恐慌起来,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里,那样强大的人居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