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所以过后会懊恼追悔,若是聚时欢喜,别时淡然,于人于己都能少许多挂牵。天地之大,通读佛理之人尚且不能放下男女情爱,况且是世俗之人。”
刘维想了想:“我应该能。”
“那么父母呢?子女呢?”
见刘维困惑的样子,孙清扬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光是你,我们也不能的。爱恨情仇,本是七情六欲的外在,只要是人哪能够完全抛开?比如世间的高僧,他们将这欲望疏导向了僧众,传法于世,大爱于众生。”
“于我们普通人而言,克制情感如同挖一条小溪,汩汩而流,不断竭也不干涸,不会因一时汹涌过后了然无声,也不因过度消耗而磨损自身……所以人要存善念,以修自身,如同恒迦达一样,因为前世种下的因缘,具足德行智慧,遇到各种困难都死不了,经佛陀解说佛法后,到达了阿罗汉的境界。”
赵瑶影对这些个佛经佛理不感兴趣,听了两个后,就靠在车厢昏昏欲睡,刘维缠孙清扬讲了一路后,笑问她道:“孙姐姐,你从哪本经书里看到这些个故事的?”
“我幼年时,母亲为了让我静心安神,常让我抄写佛经,讲各种佛经故事给我听,所以就记下了。母妃也是礼佛之人,她那儿有本《法华经》的孤本,花了百两黄金呢,我也借阅过。”
刘维听了连连咂舌:“孙姐姐,你看这么多佛经,知晓这么些佛理,难不成要当个居家的女居士吗?”
孙清扬捏了捏刘维的脸:“我可没有那缘法,不过是喜欢看随意就记下了,也算是涤荡静心吧!”
“姐姐也有不宁心的时候吗?我见你事事都不与她们争,还没看见你有不平不忿的时候呢。”
孙清扬解嘲一般笑了起来:“你真当我没有性子啊?女子一生,总是自苦,有些事情必须要看开些,但有些事却不必忍,小忍成大祸,该出手的时候,该还击的时候,我断不会依着佛经上写的一味忍让。”她淡淡地说,“忍字心头一把刀,若总忍着他人,岂不把自个儿的心割得鲜血淋漓?只是那些个口舌之争,钗环衣饰,实在不必去争,也不存在忍让大度,是因为的确不在意那些个身外之物。我的不静,是因为待在这深深宫院之中,却想像鸟儿一般自由飞翔。”
刘维在一边看着她,淡蓝色的织锦上衣,月白色的长裙上绣着祥云纹,发鬟上只有一支珍珠挽花的发钗,比起总爱华服盛装的其他嫔妾,孙清扬素净至极,然而就是这样的一身,在她的身上,仍然如同行云流水般柔美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