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露骨说辞已被时聆抛之脑后,他一路凑在商行箴身旁,想伸手摸摸小羊的脑袋,但见它眼神怯怯地缩在商行箴臂弯里,只好作罢:“是我们的吗?”
“老周不是说你上学经过总爱瞧人家里的羊?以后不用瞧了,你也有。”至偏厅,商行箴弯身把小羊放在地上,抓过时聆的手搭在羊背上,“是给你的成年礼,但你要是觉得它属于我们的共有财产,那就是我们的。”
羊绒绵软,掌下的动物躯体很温暖,时聆这辈子只摸过猫猫狗狗,摸得最多的就是陈敢心家那只名叫“汉堡”的比熊。
他用同样的方式去抚摸这头陌生的小羊,被一双黑黢黢的动物眼睛打量,他也莫名含了怯意:“它怎么不搭理人啊?”
“你刚来这里愿意跟我敞开心扉?昨晚不也不搭理我,我就挑中它像你。”商行箴含沙射影完,念及今天什么日子,又放轻语调正经解惑,“这是我在新疆牧场买的,它长途运输过来,得给它时间适应环境,等应激期过了就好。”
时聆听得认真,心尖儿痒痒的,彷如春日未至,却早早缠了藤蔓,将整个胸腔填得满满的,叫他终于明白何谓得偿所愿。
他揉小羊的头顶,摸到藏在绒毛里的小尖角,突然,小羊朝他手臂拱了一下,是示好的表现。
假如在商行箴眼里他真的跟这头小羊性子相似,时聆已顾不上自己多次示好时对方心里作何想,是否也跟此时的他一样感觉很受用。
纵使知道有些话以他的心境不合适问出口,时聆还是抑制不住到嘴的冲动:“叔叔,为什么要买小羊啊。”
屋里暖和,商行箴起身脱下大衣:“你不是喜欢小羊?捏扁了缺眼珠子了也舍不得扔,我总不能没眼色到给你买头水牛吧。”
时聆感觉自己没说清楚:“那为什么要送给我?”
商行箴放好衣服没再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以蹲身的姿势仰脸看着自己的时聆:“你生日我不送你送谁?”
小羊似是找到好玩的物事,从他掌心下钻出叼着沙发上大衣的衣角玩儿,时聆便也站起来,问:“为什么我喜欢,你就要给我?”
再浅显的问题,一深度推敲就难作答,商行箴却毫不迟疑,院外雪覆满枝他不看,就看时聆的眼:“肤浅来说,大概是因为虚荣心,看到你为我送出的东西感到惊喜,我的虚荣心就能得到满足。”
虚荣心每个人都有,商行箴说:“当然还有个更深入也更简单的理由,你要是觉得你能招架得住,那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