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音。程凤台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屋里面已经酒过三巡了。他们饭局上向来有着这样一个规矩,有求于人的一方总要多喝一些,先把自己灌醉,方才显得有诚意。沅兰醉得面红耳赤昏昏欲睡,商细蕊也半醉了,拿筷子敲着高脚酒杯打节拍,在那唱一首江南小调。宫灯的静辉之下,他带着一点迷离的微笑,眼帘低垂着,目光不知落在哪一处,眸中偶尔有光芒一闪,也是藏在睫毛后面,显得那双眼睛扑扑倏倏好像很害羞。陆公子每次见到商细蕊,都觉得他被很好的光影画成了一副油画,有着脉脉不得说的美。
陆公子伏在桌上,把脸枕在胳膊弯里,喃喃说:“商老板唱这首曲子,我像回到了家乡。自从父亲高升,我有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商细蕊也很会说两句应酬的话:“陆少爷还年轻,将来衣锦还乡的时候多的是。”
陆公子从胳膊弯里露出一只眼睛,直勾勾盯住商细蕊。商细蕊余光瞟见他一瞬,不动声色把眼神转移开,去看面前一盘糯米鸡。
陆公子情难自禁,伸手搭住商细蕊的手腕,说:“假如能有商老板天天给我唱支曲,我就哪儿都不想去了。”
程凤台听得火冒三丈,牙都酸倒了,推门进去拉开嗓门笑道:“嗨呀!陆公子!不够意思啊!背着我和二位老板躲在这里喝小酒,要不是贝勒爷告诉我,我还找不着您了!怎么样?年前和您商量的生意,您想好了吗?银行那边催得急,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说着就把商细蕊撵到一边,自己与陆公子挨着坐了,又自说自话把商细蕊杯子里剩的酒仰头喝了。
关于程凤台和商细蕊之间的传言,程凤台为何而来,陆公子心里明镜似的,只不过不便发作,耐着脾气与他东拉西扯一顿起身告辞,商细蕊给他备的礼,他一件也没带走。商细蕊急了,居然撇下程凤台追出门去,腼腆地笑问:“陆少爷,楚老板的事,你……”
陆公子的眼神蓦然柔软下来,拍了拍商细蕊的胳膊:“你放心,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他看了一眼房里的程凤台,对商细蕊说:“以后我来请商老板唱堂会,商老板要赏光。”商细蕊也点头应了。等商细蕊转身再回到屋里,里面就是不一样的一番景象了,程凤台板起面孔看也不看商细蕊,一巴掌拍得桌子山响:“回家!”把沅兰震醒了。
上车的时候商细蕊习惯性就要坐到副驾座去,程凤台压低嗓子怒吼一声:“滚到后面去!”商细蕊扁扁嘴,陪着沅兰坐了。他们先送沅兰回家,沅兰还醉醺醺的,抽出一把檀香扇子扇着酒气。程凤台以平日里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