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用它来做什么——而现在,他还有一首歌要写。
《霜冻》的主题曲。
一旦开了头,一切看起来似乎就顺理成章了。方怀握着剧本半倚在小沙发上,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借着昏黄的光去读剧本,把字里行间的情绪流动暗涌分离出来。
“至死不渝的浪漫与理想。”
《霜冻》的故事他已经很熟悉了。
少年在沙发上曲着腿,半垂着浅琥珀色的眼眸,一手抱着垫了纸的板子,一手握着笔,钢笔在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打了个转。
他闭上眼睛,一瞬间仿佛置身于又长又暗的隧道中央,有山风远远吹来。
许多画面零碎着一一闪过。
窗外炮火轰鸣,衣衫褴褛的女人抱膝坐在台阶上,轻声唱着摇篮曲;穿着军装稚气未脱的年轻人,搂着稻草人跳了一支华尔兹后,笑着饮弹自尽;画家以笔蘸血,一笔勾勒出祖国绵延的版图……
无数画面交织缠绕,汇成笔下的旋律。
凌晨四点,第二首歌主旋律和歌词基本确定。
到这个时候,困意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方怀打了个哈欠,卧进小沙发里,长腿蜷起,闭上了眼睛。这个姿势虽然不大舒服,但时间不多,睡一会儿就要醒来,凑合着。
忽然蓝屏老人机震动一下。
方怀打开一看,收件箱有新短信,叶于渊发来的:
“睡了吗?”
方怀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他经常让粉丝不要太晚睡,反倒是自己没做到,摸了摸鼻子,有些赧然。
他下意识打字发送:“睡了。”
发完之后,才忽然意识到什么:“……”
方怀把老人机放在一边,窝在沙发上闭起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半晌后,有人沉默着推开门,将沙发上的少年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低声说了句晚安。
他很想留在这里陪方怀。
但作为‘普通朋友’,那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天一亮,叶于渊也就没了留在这里的理由。
翌日,《霜冻》开机仪式。
主创、工作人员都很早开始忙碌起来,王安更是起了个大早。他是音乐总监,现在方怀又是这么个情况,一会儿媒体采访的时候,他一定是重点关注对象。
很快媒体陆陆续续来了。
开机仪式还没正式开始,王安坐在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已经有相熟的媒体凑上来采访,主要的问题果然集中在质疑方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