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卧皆与他人不同,像是鹤立鸡群一般,一眼便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正是因为这格格不入的气质,让他常被其他弟子排挤为难。
此时,便有一位管事模样的人挡在路中央,趾高气昂,完美而标准地阐释了什么叫做“眼睛长在头顶上”。
“呦,这不是周大少爷吗?真当是稀客呀。”他双手抱着肩膀,阴阳怪气道,“啧啧,前些日子天天跑去云浮山上,看来是我们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马上就要成为内门弟子了。”
周独寒的脚步一顿,像是没听见话中的深意一般,拱手道:“那就承蒙管事师兄吉言了。”
管事:“……”
管事啐了一口,粗声粗气地说:“谁他妈是在祝贺你?”
面对这般的恶言,周独寒脸上的笑意温和,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反而问道:“那管事师兄的话是何意?”
管事抬了抬下巴,三白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恶意:“我的意思是,在没成为内门弟子之前,你还得是归我管——”他往下竖了竖手指,“就算是龙,在我面前,也得老实在这里趴着。”
周独寒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一动,终究还是松了开来,敛眸听着教导,并不反驳:“管事师兄说的是。”
管事最厌恶这幅风轻云淡的模样,像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能保持这般无用的体面。
他的脸沉了下来:“外面的一块灵田多日没打扫了,生满了杂草,你快些去清理了。”
这是明晃晃的刁难了。
若是不去清理,便可以忤逆管事的名义将人扣押下来,不得参与外门遴选,然后名正言顺的用门规处置。
若是去清理,别人在备战,而他却浪费时间在整理杂物上,说不定会因此不敌。
不管是选择哪一种,都是如了管事的愿。
想到这里,管事得意洋洋,等待着周独寒做出选择。
但等待了片刻,却听见周独寒应声下来:“是。”
管事哼了一声,故意道:“手脚麻利些,千万别误了参见遴选的时间。”等到身影远去,他才扯着嗓子,低骂了一句,“啧,没种。”
管事自觉没趣,一转身,措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少年面容白皙,唇红齿白,一看就是锦绣堆里长成的小公子。
管事的目光一顿,越过少年的肩膀往后看去,后面正是周独寒所住的房舍,显然是从中走出来的。
不是外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