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魔,他若想归顺天庭,早就会那么做。而今你想劝,他未必听。何必……”
何必用自己的命,押在一件不太可能成功的事情上?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如果按照天庭的律法来算,应泽并不算冤枉,他的确屡屡对贪耆手下留情,才使得这一带的战局胶着难解。
已是仙和魔两种不能相容的身份,早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为何还要这样拖拖拉拉?
九遥想不明白。
应泽简洁地道:“阿沐是我兄弟。”
九遥不得不说:“难道将军觉得,三界的太平清明,比不上你们的兄弟之情?”
应泽垂下眼:“这不一样,没法相比。”
九遥无话可说。
应泽又掀起眼皮看了看他:“你没有兄弟,所以,你不懂。”
九遥道:“三界中,只要不是魔物,都是吾友。”
应泽道:“那是泛泛之交,不是真朋友,真兄弟。”
九遥有些好笑,朋友还分了真假?
应泽摇头:“使君这样的仙,看似与谁都好,其实最难相交,真朋友,你不懂。”
九遥被噎得说不出话,他自认随和,待人无远近,见面点头笑一笑,都是朋友。被应泽一说,倒像他十分凉薄。
族类不同,标准有异。
九遥自知,到这个份上,应泽他是劝不动了。索性由他去吧。
次日夜里,他见应泽收拾了一个包袱,出了营帐,他知道,应泽是去劝降贪耆了。
九遥对着帐帘叹了口长气,帘子一动,应泽竟又走了进来,他抱着包袱,从怀里摸出那枚龙牙,递给九遥。
“请使君先帮我收着,我的将印在桌上盒里,如果我回不来……”
九遥接过龙牙:“如果将军回不来,我会禀告天庭,将军只是脑子僵了,并不是叛徒。”
应泽望着他的双眼,认真地说:“多谢。”离开了帐篷。
到了天快亮时,应泽回来了,手中没了那个包袱,看似依然面无表情,但目光里隐隐带着兴奋。
九遥把龙牙还给应泽:“看来将军已然劝降成功了。”
应泽接过龙牙收进怀中,搓搓手:“还没有,不过我觉得,差不多。明天,阿沐让我阴山下见。一般他这样说,就是已经同意了。”
九遥却觉得有些靠不住,以贪耆以往的表现来看,他与应泽宽厚隐忍的脾气不同,不服天不服地,任性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