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脸红了,比昨天夜里还要红。
她能感觉到一股热意上涌,侧开眼时连耳朵上都染了粉色。
眼角余光瞧见祁文府伸着系着红绳的手,摸了摸头顶一直没换过的鹰骨簪,笑的志得意满的模样。
苏阮伸手捂了捂心口,只觉得那里噗通噗通的跳。
她想。
她大概是完了。
万没想到,狡诈冷肃如祁文府,撩起人来这般厉害。
苏阮红着脸朝着车窗外,想要借着外头吹过的风冷静下来,免得被美色昏了头,可谁知却越吹越热,那红霞上了脸就怎么都下不去。
身旁不断飘来隐约的松竹清香,她满脑子都是祁文府肆意张扬的笑容。
她想。
她是真的栽了。
栽的莫名其妙,彻彻底底。
……
马车一路没停,沿着官道南下,走到天黑时也未曾去别的地方投宿,而是直接在野外过了一夜。
苏阮从吃饭到喝水到发呆,再到后来躲进马车里睡觉,从头到尾愣是没跟祁文府说过半句话。
寒山拿着干粮啃着,眼瞅着那边马车帘子被放了下来,遮住了苏阮的身形。而祁文府却坐在火堆边没动静。
他忍不住用胳膊撞了撞金宝:“哎,你说四爷和苏小姐这是不是吵架了?”
“吵什么架。”
金宝睨了眼不解风情的寒山,再看着蹲在火堆边上勤勤恳恳的吃着苏阮剩下的烤兔的祁文府,努努嘴道,
“要真吵架了,四爷还有心思吃东西?”
他家四爷心眼可小。
发起脾气来那是从不讲道理的。
要真吵架了,他们这些人都得遭殃,哪有现在这般安生?
“可是我见从刚才停下来起,苏小姐就一直都没有跟四爷说话,刚才还故意避着四爷。”寒山纳闷。
金宝闻言嗤了声,“你懂什么。”
“你光瞧见苏小姐避着四爷了,那可有瞧见她吃了四爷给她特地烤的兔子腿,还给四爷递水洗手擦脸,跟四爷共用一个水壶了?”
之前苏小姐待四爷那可是刚直的很,有一说一,从不带回避的。
那会儿苏小姐一副完全没开窍的模样,半点不懂他家四爷的心思,可刚才苏小姐瞧着四爷时虽然有些闪躲,却是脸色微红眼神飘忽,举止也拘谨着,却没拒绝四爷亲近。
这分明就是开了窍了,跟四爷瞧对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