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登时窘得从头到脚都一阵烧灼。她转身就走: “早知道就不与你说笑了,哪里有你这样的人,真是!”
平衍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就微笑了出来。他今年刚满二十岁,十六岁时曾经娶妻,婚后三日便出征打仗,等他得胜归来,等待他的是乐川王的爵位和妻子难产而死的消息。那时候太年轻,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他甚至还体会不到悲伤,只是看着那一大一小两座坟茔的时候,心头有过一抹茫然。
之后平衍常年征战在外,虽然府中也有两三个侍妾,却很少有见面的时候。
到了如今,平衍才发觉自己对女人其实陌生得很,竟然从来没有过像与晗辛这样相处的经验。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梦见她,为什么要那样告诉她,为什么愿意为了她不怕染病地将阿寂带到这里来,为什么从昏迷中醒来得知她没有离自己而去时心中喜悦难以自持;甚至为什么当她不顾一切地为他吸脓时,他心中除了感动之外,还会有欣悦之情。
凡此种种都是他从未经历过,从未有过这样如早春二月般乍暖还寒的心情。愿意为了她去付出,愿意容忍她,愿意追随着她的身影,愿意看到她的笑容。
“你笑什么呢?”身后有人发问,平衍回神,才发现平宗不知何时已经进了亭子。他一惊,连忙起身,却被平宗抢上一步,一把按在他的肩头:“别起来,好好坐着。”
平衍病着,力气不若以前,被他按住竟然动弹不得。他一低头,见平宗已经踩进了石灰圈,大吃一惊,这才又回过神来,连忙肩向后闪,躲开平宗的手掌,急切地说:“阿兄,你不能碰我,会染病的。”
平宗笑了起来:“哪里有那么可怕,我没事,你管好你自己再说。”
平衍急了:“此事不可大意,当初我也自觉强健,不肯小心,这才染了病。阿兄,你不比我,这龙城不能一日没有你,你千万要保重啊。”
“你若是当初能考虑这么周全也不至于有今日。”平宗压根儿不理睬他的劝说,反倒一拉他的手,两人并肩在亭中栏杆上垂足而坐。平衍尚想拉开距离,却被平宗紧紧拽住,半点动弹不得。
平宗笑道:“你就别跟我挣扎了。你当日好着的时候掰腕子也从来没有赢过我, 就成了这个样子,说出去还不让楚勒、焉赉他们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