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延庆殿。
此时的龙城已经是初夏时节,皇宫中草木葱茏,草长莺飞。那个小内官一路引着斯陂陀在一路东折西绕,穿花绕树,很快便将斯陂陀引到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来。
斯陂陀行到一半便察觉不对,但他心中早有准备,大致猜出了原委,便也不动声色一任那小内官带着他越走越偏。忽听前面一个女子的声音问:“来了么?”
小内官看了斯陂陀一眼,示意他站在原处不要动,自己飞快地跑过去,绕道一棵百年老槐树后面,与人窃窃地说话。那槐树枝干粗大,须有五人合抱,树冠如盖,郁郁葱葱,仿佛一大片绿云一般,树荫清凉,将所有的喧嚣和窥视都隔绝在了外面。
斯陂陀立在一旁静候了片刻,小内官从树后转出来,冲他招招手笑道:“去吧,那儿有人要见你。”
斯陂陀绕过树后,果然见晗辛立在树荫下。
北国春迟,一串串槐花略过了花期,一阵风来便缤纷飞散,落得她一头一脸。看见斯陂陀,晗辛微微颔首:“辛苦萨宝多走这一程。只是此处人迹罕至,方便说话,萨宝想来不会埋怨我。”
斯陂陀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她。
晗辛与叶初雪同岁,身量修长,一样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细白肌肤,只是眉眼间略带风霜之色,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伤感。她与叶初雪长得并不相像,但斯陂陀仍旧能从她身上看到叶初雪的影子。背脊挺得笔直,脖颈修长,虽然微垂着头,却给人一种不可摧折的凛然之气。
晗辛被他肆无忌惮的探究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微微侧过身子,淡漠地说:“想来萨宝是见过秦王了,是他让你来如此检视我的么?”
“娘子误会了。”斯陂陀嘿嘿一笑,终于将目光挪开,一边飞快地打量周围,一边笑道:“那兔子的确是秦王托我转交的,可是遣我来见你的却另有其人。”他见晗辛露出惊讶的神色,更加得意,搓着手笑道:“你比她还要刚硬。”
他说这话时神情近乎猥琐,但晗辛听清楚了他话中意思不禁一愣,也顾不得生气,追着问:“谁?”
斯陂陀眨眨眼,仍旧用那种自来熟套近乎的语气说:“晗辛娘子的绣工堪称天下无双。”他一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