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隐藏行踪也不肯回去,这其中伤怀只怕深人肺腑,她居然还能每日里与众人谈笑自若,若非这女子心似铁石,便定然是在以绝大的意志克制着情绪。
想到这里,崔璨忽然觉得无法再袖手旁观,低头思量了一下,笑道:“我有个疑问,一直在心中盘桓,想问娘子,却怕唐突了佳人。”
晗辛听他言辞闪烁,起了好奇之心,问道:“什么疑问,你说便是。我哪里有那么容易被唐突。”
崔璨便抬起头,大胆地看着她,问:“娘子为何要卖瓜而不卖桃子?”
晗辛被问得一愣:“什么?”她皱着眉想了想,仍旧不解其意,“我为什么要卖桃子?”
“娘子没有听说过一句古诗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晗辛听得一头雾水,讪笑了一下:“倒是让崔相取笑了。我不如崔相博学,虽然知道这诗出自《诗三百》,却不解其意,懵懂得很哪。”
此时东边的天空微微泛红,霞光落在她的眼中,与她窘迫而起的颊红相映,竟让人有一种整个天地都被染作了绯红色的错觉。
崔璨面上突然一热,挪开目光仍旧去看水中游鱼。水面波光荡漾,在天光的映衬下倒映出他们二人的身形来。鬼使神差地,崔璨将刚才的话题继续了下去:“这是一首贺婚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就是说新娘子美丽如桃花鲜艳,夫妻二人喜结连理,日后便如桃树开枝散叶结累果实……”他说道这里抬起头望定晗辛,“我这一辈子只参加过一个婚礼,却莫名被人捉去代为拜堂。那一夜我看着新娘子,心中闪过的便是这首诗。”
晗辛听明白了他话外之意,淬不及防地怔住,瞪着他看了半响,一时间心头百般滋味杂陈,良久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崔相这是……何苦呢?”
崔璨这番表白虽不指望她能有所回应,但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失望,眼中光芒闪了闪,终究如同残烛冷星,暗淡了下去:“只是一番胡思乱想,求娘子莫怪罪……还是去休息吧,赶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