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一点点从指尖蔓延,然而他的脑袋并没有感到清明,反而……冒出了一些之前从未产生过的杂念。
寂珩玉一边感受着毒发之苦,一边认真地胡思乱想着——
桑离为何不梦别的男人,只梦和他?
他原以为,她随厌惊楼身侧多年,加之身份特殊,身边定是绿叶环绕,不缺消遣,就算是做梦,也轮不到一条丑陋肮脏的蛇。
可是……
她偏偏只梦到了他。
还是说……在她心里,他是最特别的那个?
想到最后的那个可能性,寂珩玉的识海重重地嗡了一下。
即便没有心脏,他也听到胸腔里传出来的震动。
同一时间,远在归墟替寂珩玉处理繁忙公务的寂寻,心脏也跟着快速地跳动起来。
寂寻抚摸着胸口,睫毛微颤,略显不解:[主上?]
他试着在识海和寂珩玉交谈。
[可是遇到危险了?]
寂珩玉停了许久才回道:[无妨。]他语气冷漠,[你忙,不必理会我。]
寂寻眼中闪过困惑,可是忙也是真的忙。
寂珩玉走之前堆积了无数卷宗,就算连夜批改,也要十几个日夜了。
他收起心思,忽略心头躁动,继续专注办公。
寂珩玉深作呼吸,始终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只是别人在不清醒时做的一场不清醒的梦,他却信以为真,如此计较。
寂珩玉又把指腹送到毒蛇嘴边,让它咬了第二口。
疼痛加剧,寂珩玉微微恍惚。
他明明也用这具身体和她欢好过,她为何偏偏只梦见蛇?
莫不是她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原型?
寂珩玉越想越烦躁,第三次把指腹送过去。
却见缠绕在手指上的虫儿蛇一动不动,通体僵硬发黑,显然是因为承受不住伏羲血,活活被他反向毒死了。
“……”寂珩玉沉默一会儿,“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