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前,我从板材之间的空隙往外看去,南京西路上路灯寂静,穿透了蒙蒙的雾气。
“起雾了,”我说”今晚不会有空袭了吧?”
“早晚叫你再帮我买一块!”苏婉皱着鼻头对我凶巴巴地说。
“难说,最近这些东西的动向真是诡异。”大猪说,他和二猪还在守在工作台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他们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我先走了。”我拎起自己的外衣。
路过林澜桌边的时候,那里是空的,只有半杯已经凉了的咖啡。
我走进电梯,感觉到一阵微微的眩晕。
这样的高强度工作,负荷起来还真不是玩笑。
我伸出手去按一楼的键,眼前模糊一下,鬼使神差地,我按在了31楼上。
电梯门打开,31楼的废墟静得骇人,没有灯,好在也没有刨花板的遮挡,南京西路上的路灯冷光足以照亮这里。
我漫无目的地溜达着,脚下踩到了细碎的石子,”嚓”的一声。
“啊!”有人轻声惊呼。
我也吃了一惊,几乎蹦起来。
我和林澜忽然彼此看清了,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她靠在一根承重柱上,隐没在阴影里。
我两个瞪了眼睛对着,沉默了一会儿。
“在这里发呆啊?”我说。
其实这不是我想说的。
我想说的是:我忽然又想起了那夜林澜的话——你小时候是不是那种不太和全,很寂寞的小孩?其实人有的时候一辈子都长不大,你小时候喜欢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看星星,长大了也还是偷空瞅一眼夜空。
“哦,你怎么上来了?”
“下班了,顺便上来看看。”
“我上来透个气,下面太闷了。”
“死了不少人,不怕闹鬼啊?”
“死的都是熟人,闹鬼也不怕。”林澜轻轻地说,依旧靠在那根柱子上。
我们两个一起看着外面发呆。
“问你个事情,”我抓抓脑袋,”不想说就别说。”
“没事,你问,我不想说的事情从来不说的。”
“我知道你够犟……怎么会喜欢杨建南的?”林澜沉默了一小会儿,”你们议论他挺多的吧?你们觉得他是怎么样一个人?”我翻了翻眼睛,耸耸肩膀:“牛人呗。
反正我跟他是没什么好谈的,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他从来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