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只能以逸待劳,以静待哗,避开其锋芒,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想来,这么些年于嬷嬷都能够忍下,却选在这时朝我发难,显然是受了后头人的授意自认为有了后招,所以才会如此胸有成竹。”
杜若虽然这些年给孙清扬研墨捧书的,颇能识文断字,被她这一圈说下来,仍然似懂非懂,福枝就更是听得云里雾里了。
“贵嫔,您就别掉书袋了,什么锐不锐的,啥意思啊?”杜若嘟起了嘴。自云实在灵谷禅寺精舍大火里罹难之后,为了哄孙清扬说话开心,她寡言娟静的性子变了许多,有时会不自觉地扮起云实的那个角色。
见福枝也是一脸的困惑,孙清扬笑着解释:“孙子兵法上说,善于用兵的人,总是会避开敌方旺盛的士气。军队初战的时候,士气比较旺盛,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就逐渐怠惰,到了后期,士卒就会气竭思归,当敌人疲于奔命时再出击,这就是从士气上压倒敌人的办法。我今天利用于嬷嬷,小挫了其气势,打破了他们先前的计划,不免会使他们自乱阵脚,这个时候,敌暗我明,只能以简驭繁,沉着应变,不宜轻举妄动。”想了想,孙清扬又说,“我觉得她后头的人并非是冲着我来的,要不然也不会只有那回险些要了我的命,只是于嬷嬷因小失大,以为能够借此机会可以给我个没脸,没想到被抢了先,反倒找着了她的差错,以致母妃发落了她。”
“啪,啪”,海棠花树后的矮墙那面突然传来鼓掌赞叹的声音。
孙清扬主仆三个愕然看过去,有一个人从矮墙后探出了头。
金丝翼善冠,身姿挺拔英武,神情桀骜恣睢。正是皇太孙朱瞻基。
孙清扬主仆三个欠身施礼:“臣妾(奴婢)给皇太孙殿下请安。”
朱瞻基纵身上墙,又一跃而下,然后冲着她们清清冷冷地摆了摆手:“起来吧,我在那边练箭,脱了靶,过来捡。”
练箭,脱靶,过来捡?谁信啊,五岁开弓的皇太孙会脱靶?再一个,他出入都是奴仆如云,用得着自己来捡箭?
何况,这箭根本就没见着,皇太孙就是想跳过来吧。
看见杜若和福枝听了朱瞻基的话,眼睛下意识地在地上找掉过来的箭,孙清扬掩嘴偷笑。
朱瞻基话说出口,也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太牵强,看到孙清扬偷笑更觉得尴尬,但他端出一副我懒得和你们说,平日里惯有的冷冰冰的神情,看了杜若和福枝一眼,吓得那两人直看孙清扬。
忠仆义奴,哪怕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得主子发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