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把徐邝抓回来,亲自审问。”
若澄连忙说道:“皇上,容臣妇多嘴说一句。还是有疑点的。若是平国公传消息回来,为何不用汉字,而要用蒙语呢?这更像是要隐藏自己的书写习惯。”
朱翊深也道:“皇上还请三思。若有人故意嫁祸,恐怕是要逼反平国公。朵颜三卫的叛乱刚镇压下去,如果这个时候连奴儿干都司也出事,北方的防线就会毁于一旦。不如先按兵不动,秘密召平国公回京,问清楚了再做打算不迟。”
朱正熙的手微微握拳,眼中跳动着灯台上的火焰:“九叔的意思是,朕应该相信舅父?”
朱翊深点头道:“皇上,臣知道现在证据对平国公很不利。但他是您的亲舅父,与您血脉相连。就算他现在心中有怨言,但他也曾为守护这片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沙场杀敌时,他也从未退却。试问,他怎么会勾结那些蒙古人,亲手毁掉自己守护的江山,自己的故土?这不是一个戎马半身的军人会做的事。因此臣不信。”
朱正熙沉默了一瞬,忽然说道:“九叔,你可知道舅父不仅想要你手中京卫的指挥权,还想要你的命?你如今却在为他辩解。”
朱翊深淡淡地说:“平国公与臣之斗,只是个人恩怨,胜败是命数,无关国家。”
最后那四个字,掷地有声。朱正熙动容,低声道:“朕知道了。时候不早,你二人回去休息吧。”
朱翊深夫妻告退出去,朱正熙对刘忠说:“刘忠,朕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
刘忠吓了一跳,低头道:“奴惶恐。皇上,您怎么如此说自己?”
朱正熙自嘲地笑了一下:“他若真的想要皇位,朕怎么防都没有用。当年所有人都说他是帝王之才,朕以为他们是恭维,以为只是因为皇爷爷的宠爱他们才那么说,但朕今日才知道,朕大错特错了。他对朕一片真心,对国家一片忠心。朕却有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真是枉为人君。”
刘忠有大半听懂了,有大半又没听懂。只是做个认真的倾听者。
朱正熙生在鲁地,小时候就听说皇爷爷最喜欢九叔。他问父皇原因,父皇说因为九叔是皇爷爷最钟爱的宸妃所生,而且是幺子,自然得皇爷爷的宠爱。后来有年正月,他跟随父皇进京,看到这个传言中受尽宠爱的九叔比他大不了几岁,一直板着张脸,不爱笑,而且每次看到的时候他都在学习。
朱正熙觉得这样的日子肯定很无趣,主动邀他去玩,他却拒绝了。
后来在文华殿听讲,别人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