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第二天有人来敲门时她才醒过来。
收拾好一切出去时,祁文府已经在外间等着了。
苏阮依旧不会挽发,好在男子妆发简单,且她身子瘦小瞧着显得年纪越发小了些,所以随意束起半发,用发带绑起来瞧着就十分精神。
祁文府见到她时就看出她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不像是之前在船上时苍白虚弱的模样,他这才放下心来,朝着她说道:“过来吃点儿东西,等吃完之后咱们就得启程了。”
苏阮坐在他身边:“马车准备好了吗?”
祁文府点点头:“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他们随行带的东西其实并不多,而唯一大件的就是苏阮的药材。
苏阮身子本就没有养好,谢老夫人他们又怕南地潮湿她腿疾复发,所以几乎将她所有的药都装着,照着医嘱更是一日都不能断掉。
熬煮一次就得一大包,只装了一个半月的份量,就满满登登的一大箱子。
祁文府怕苏阮不舒坦,特意让金宝他们去置办了一辆大些的马车,路上坐着也宽敞。
苏阮就着咸菜喝了半碗小米粥,又吃了个木耳青菜的包子,等吃饱喝足后,才跟着祁文府一起出了客栈,一行人并没急着离开,而是又去买了些路上用的着的东西和点心、干粮。
苏阮瞧着金宝来来去去的朝着马车上搬东西,疑惑道:“四哥,你让他们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这里往南路上还有不少歇脚的地方的。”
眼下天气还不热,虽说吃的东西不容易放坏,可路上再买新鲜的不就好了?
祁文府闻言说道:“是有不少歇脚的地方,只是咱们接下来恐怕没办法歇息了。”
“怎么了?”苏阮抬头。
祁文府说道:“荆南又死人了。”
苏阮睁大眼:“怎么回事?”
祁文府说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荆南那边的人出事之后,荆南知州受不住压力,将先前入京告御状的那些人全部集中了起来,寻了宅子安顿的事吗?”
苏阮点点头,她当然记得。
祁文府说道:“这原本是为着保护那些人,可被有心人挑拨之后,就变成了朝廷因为之前那些意外而亡的人心虚,意欲对剩下的人斩草除根。”
“那些人就本就平头百姓,什么都不懂,被人挑拨之后心慌意乱之下,就谁也不愿意住在官府安排的宅子里,可府衙那边又不肯放人,怕担责任,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