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轻不重地将玻璃杯搁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加了氯胺酮?换一杯。”
调酒师表情凛然。
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下药加料都做过,被人闻出来还是第一次。
他条件反射往楼上看,对上陆堑半眯起来的眼睛,惊出一身冷汗。
耳机里传出一道声音:“怎么回事?”
调酒师把石榴汁拿回来,换了一杯干净的,“对不住啊大哥,之前眼拙,没看出您是同行。”
这话是说给陆堑和耳机频道里的所有人听的。
只有常年和毒品打交道的人,才能闻出各种毒品之间的区别。
这大哥看上去可不仅仅是打打交道,应该是技术人员,K·粉就K·粉,说什么学名。
调酒师换了一副面孔,殷切道:“您是来走货还是来玩?”
简若沉:“我们来打听点消息啊。”
他微微趴下来,说悄悄话似的往吧台前凑,“有人在你们这里传我是八爪鱼,脚踩十八条船,他生气了。”
调酒师往下一瞥,看见简若沉因为下趴而微微敞开的领口和里面袒露出的一抹白,在心里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小美人你不要害我!你男人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沉八号码头喂鱼!
他别开视线,尬笑一声:“都是传闻嘛,漂亮的人总是传闻多。白金会所被查之后,里面好多调酒师都换了工作,他们一散开,当天的事情就传出来了。”
“那我在学校里的事情呢?”
简若沉蹙着眉,“他们居然说我追陆堑!还和教授周旋,我看上去那么没品?”
调酒师汗都下来了,感觉这辈子没这么热过。
面前,是一个带着帽子口罩,一看就很牛的大佬。
头顶,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这里的陆老板。
耳边,是全开麦的全频道耳机。
现在1892酒吧里,所有带着这个耳机的员工,都能听到有人说喜欢陆老板是一件没品的事情。
包括陆老板本人。
陆堑多爱面子一个人?
他会不会被灭口?
调酒师感觉自己死到临头了。
他刚刚还觉得简若沉是只漏勺,问什么说什么,可以从他嘴里打听一点消息。现在他恨不得把漏勺的孔给堵上。
调酒师语速极快地开口,“那些传言只是19号卡座来的客人随便说的,他们也不是我们这里的常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