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囚你于榻上。
许是藏在心里太久,如今终于把话说出口,江左名扬起下颚,更加邪肆与张狂。
只细细看去,才能察觉他十指指节紧绷到发白,无疑是紧张到了极点,恍惚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卿衣自是察觉到了。
但她手里的白剑不仅没有收回去,反而还愈发贴近江左名颈项。
利刃临身,霎时刺痛更重,血气也更重。鲜血滴落下来,大红的鸳鸯锦被沾染了新郎的血,颜色浓重至殷红,刺眼得很。
江左名却仍旧没管,只望着她,说:“师姐。”
那邪肆张狂的笑容收敛起来,他模样乖顺极了,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白剑给予的疼痛似的,轻声问道:“师姐舍得杀我?”
卿衣也仍旧不答话。
她眸中更冷。
冷到极致,她把白剑移开,没再逼他。
江左名一怔。
……师姐?
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她反手便是一剑。
登时只听“哗”的一声,这凡世间的洞房如同镜子般寸寸碎裂,目光所及之处瞬间变得漆黑,幻境被彻底破开了。
冷冽的风呼啸着从洞口外卷入,江左名身上还戴着卿衣给的玉佩,温热源源不断地从玉佩上传开,可他却觉得此刻的自己冷极了。
他站在那里,看卿衣瞧也不瞧他一眼,举步朝洞口深处闪耀着的莹光走去。
“师姐。”
他喊。
她没有理会。
待他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再冷上三分。
江左名顿时更觉得冷了。
他有想过师姐会杀他伤他,打他骂他,甚至是恨他厌他,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师姐竟全然不理他。
师姐不要他了。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浑身刺骨的冷。
当然他并不知道,他那全然不理他的师姐,正一边走,一边很愉快地对系统说:“江左名好像真的喜欢我。”
系统说:“我就说。”
卿衣说:“早知道我多刷刷他的好感了。”
系统说:“你现在刷也不迟。”
卿衣说:“现在没法刷啦,我这么拔剑相向,往后只能和他走相爱相杀的路线,不然我就崩人设了。”
系统说:“你不是嫌这次的人设麻烦吗?”
卿衣说:“是麻烦,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