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洒了水,才会导致皇后失足……她对皇后下手的原因,是想讨好你……”
孙清扬吃了一惊,这些事情,她竟然一无所知。秦昭容,仿佛一夕得恩宠,红遍六宫,宫人都说她长得像自个儿,自己怀孕之后,她时常到长宁宫里头来坐,是个声音柔美的女子,原还想等自己眼睛好了,要好好赏她,谁知还没等自己的眼疾恢复,她却突然就了无声息,宫里头传闻说是病逝,原来,竟然是皇上下的手。
“朕不在意后宫里头,争奇斗艳,或者是捻酸吃醋。但,得有个界限,对子嗣下手,或者是想谋夺他人性命,都得付出代价。”朱瞻基平和的语气里含着些许戾气,“后宫里的弯弯绕绕,朕不是不懂,是没兴趣去揭破,作为一国之君,宫里头的这些手段,怎么能比得上朝廷里的权谋之争?”
“有些人,朕能够容忍,就是因为她们有心却没胆,并没有真刀实枪去做。你还记得惠妃当年令你惊马之事吗?朕曾经罚她在你的宫门外跪了一夜,所以之后,她虽然记恨于你,却再不敢下手,只能去投靠皇后,谋些能够争取到的利益。”
朱瞻基看着孙清扬惊愕的样子,执着她的手,再落一颗黑子:“妃位也好,后位也罢,朕知道,对你来说都不足道。你要的,从来都不是这四方天空里的一个位置。是朕当年强留了你在这紫禁城里,朕就要给你最好的来补偿,因为唯有拿回后位,才能让你和朕,生生世世都在一起。至于其他人——”
朱瞻基顿了顿,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朕既无心,又何必假模假样哄她们开心?朕若是对皇后怜惜,那就得对你分心,清扬,你确定,你想要的,不是朕的全心全意?”
不要他的全心全意吗?孙清扬的心头一痛,讷讷不语。
“既然如此,我们何必为了怜惜他人,违背自己的心意呢?皇后那里,她无过,朕也不会编派她,就明诏天下好了,朕悦贵妃,立贵妃之子为太子,亦欲立贵妃为皇后。”
听到朱瞻基这样明明白白的告白,孙清扬心口一甜,她抬眉,眼前的人锦袍明亮,通天冠飞扬,棱角分明的眉目却带着桀骜不羁——不过登基两年,却已然隐隐有天下俯首四海在握的气度。
想到发髻上太后赐下的那支芍药花簪,她迟疑片刻,道:“皇上圣意已决,臣妾也不再说那虚情假意推托的话,只是,过两年好吗?皇后如今身子大不如从前,臣妾怕她才经丧子之痛,又历这被废之苦,会承受不了。”
再过两年,不管皇上是不是还坚持,她都算全了对太后的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