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儿离京城不远,她带着沈厌这个拖油瓶,走了差不多一里路,便看见了城门的影子。
这个点可以入城了,不少住在京城外的商贩和农民已经在门口排起了队。
常意看了看自己和沈厌被井水浸透的衣服,还有沈厌那一头湿漉漉的白发。
他这头发也太可疑了,凭这一头白发,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谁。
她和沈厌要是这样走到城门口,回去倒是也能回去,但是下午就要有碎嘴子来问她和沈厌出城干嘛去了。
她叹了口气,向沈厌招手,说道:“你过来,我给你梳梳头发。”
常意发现肢体上直接的动作,可能比说话更容易让现在的他理解。
她走到沈厌旁边,拉了他一下示意他蹲下。
她也不擅长盘发这样的事,只是把他所有的头发拢起来,扎到一起,再用自己的簪子固定住。
她披着头发倒是没问题,顶多狼狈一些罢了。
常意打量了他一会,把自己身上那件浅青色的披帛脱了下来。
她本来就在水里泡了许久,如今脱下一件,她又打了个寒颤。
早在井底她就已经身上冷得不行,脑子里也又疼又热,能保持着理智,全靠她一身惊人的毅力。
她咬了咬牙,让自己清醒一点,把披帛盖在沈厌头上,完全遮住他的头发。
沈厌乖乖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被她用布围起来,露出一张冷冽又精致的脸,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常意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样也不错。”
挺乖的,除了听不懂人话。
他们俩这样走到城门口,果不其然是要被拿下的。
侍卫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一男一女,还都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侍卫问道:“打哪来的?进城干什么的?”
常意张口就来:“官爷,您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是旁边叶庄的,我们是逃难来的!”
侍卫看她柔弱可怜,形容狼狈的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逃什么难,说清楚。”
常意咳嗽了一声,眼神轻移。
“我......我是家里大女儿,爹娘要把我卖给庄子里一个鳏夫做续弦,好给弟弟娶媳妇。我本来也是认了命的......官爷,但是那鳏夫,他居然喜欢虐打别人!我还没嫁进他们家门,就发现他经常把自己的亲儿子打的头破血流。”
“那我嫁进去,还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