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皇帝面色一变,“你这话是何意?”
“儿臣自认不该妒忌他储君的身份,可人心里想什么,又如何能控制得住?”于景渡道:“儿臣没法子,这才去了清音寺,在佛祖面前祈求宽宥。”
公然当着皇帝的面议论储君身份,还毫不隐藏自己的野心。
这任谁去说,都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但皇帝听了之后,心里却没有生出太大的波澜,相反,他甚至觉得挺高兴。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所有的儿子,就没有一个不觊觎太子之位的。
但像于景渡这么坦诚的,却是唯一一个。
但皇帝心里虽不算太生气,嘴上却还是要斥责的。
否则事情一旦传出去,他这个皇帝的威严何在?
为了昭示愤怒,皇帝甚至摔了一个茶盏。
“去奉先殿跪一……跪半个时辰,然后回你的福安宫好好闭门思过。“皇帝怒道。
“是。”
“还有。”皇帝叫住他,“太子的冠礼,你就别去了,省得亲眼见他加冠,睡不着。”
于景渡也不辩解,一一应下了,还乖乖去奉先殿跪了半个时辰。
不过他心理并不是很慌,因为方才皇帝让他去罚跪时,随口将一个时辰改成了半个时辰,这明显就是担心他的身体。
皇帝这种时候还担心他的身体,他自然是不慌的。
回到福安宫之后,太医已经命人将药备好了。
于景渡几乎没犹豫,端起药碗便喝了个干净。
这药的功效是为了彻底激出于景渡体内的旧疾,所以服用之后,于景渡便会经历极为痛苦的三日。这三日里,他的意识始终是清醒的,但心口却像是被人生生剜开了一般……
“到时辰了吗?”于景渡颤声问道。
“到了。”亲随答道。
“帮本王更衣,本王要去看一眼……”
“殿下?”亲随忙道:“您如今这样只怕撑不到宫门口。”
“本王的身体,自己心中有数。”于景渡道。
亲随闻言不敢忤逆他,但心中却很是担心。
依着这几日所见,他们殿下早已被折磨得筋疲力尽,估计连起身都难,怎么可能能撑到宫门口?
依着本朝的规矩,皇子的冠礼会在太庙举行。
届时皇室宗亲和文武官员都会前往观礼。
而这日一早,皇帝会带领自己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