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下药,看看能不能劝动邵瑜。
邵瑜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臣出身寒微,七岁那年,举全家之力,送臣入私塾,而后苦读十余年,从未敢有半点懈怠。”
邵瑜目光悠远,仿佛看到了那个记忆里夜里挑灯的剪影。
“邵爱卿是勤奋之人,因着这十多年苦读,方才有了爱卿金榜题名。”建明帝小心翼翼的捧了一句。
邵瑜脑中的那个剪影越发清晰,越是清晰,邵瑜便越替他觉得不值。
“全家供养臣读书,是为了能改换门楣,全族供养微臣赶考,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做全族的依仗,不至于被外人欺辱,可是微臣读书,从来不是为了这些。”
“那你是为了什么?”建明帝不解的问道,他见多了出身寒门的官员,知道他们虽然嘴上说着忠心,可是做官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邵瑜回望建明帝,冷笑一声,说道:“陛下此时发问,足见往日志愿全都忘怀。”
建明帝微微愣住,往事渐渐浮现在眼前。
依旧是那一杯明前翠尖,他当时看邵瑜年轻,又生的俊朗,便多嘴问了几句。
那年轻人像是鼓足了勇气,方才说出了自己心中宏远,那一句话,似乎仍然在他耳边回荡:“一愿君王如尧舜,二愿天下永太平,三愿百姓常安乐。”
而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在回忆里陷了许久,建明帝才想起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面对着年轻官员发出的宏愿,大笑一声,说道:“朕亦有此心。”
建明帝又望着眼前的邵瑜,依旧是一身他惯常穿着的,经过多次洗刷过后显得有些陈旧的官服,浑身上下,没有玉佩之类的昂贵饰物,唯一佩戴着的一串佛珠,据说还是他夫人在庙里求来的,全家挤在十年前置办的那座两进的宅院里,依旧是寒酸的惹人发笑。
邵瑜还是一如二十年前那么寒酸,但建明帝心下却充满了微妙的嫉妒。
建明帝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他就像不会老一样,二十年的时间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却没有带走他眼中的光芒。
这双眼中,依旧闪烁着二十年前,建明帝曾经看见过的那种光芒,让人觉得能够灼伤眼睛的光芒。
望着邵瑜眼中的自己,建明帝只觉得看到的那个人影是如此苍老,似是再也经不起一点波折。
而邵瑜,二十年过去,却依旧初心不改,一如既往。
一时间,建明帝心下思绪万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