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觥筹交错又十分不一样。
人在长安,仿若陷入了红尘万丈,一个不留神,便会深陷其中。
苏子乔难得放松自己,便笑着自罚三杯,然后又免不了被人灌一轮酒。
苏子乔和雍王两人虽不能说是海量,但一群青年郎君中算是好的,尤其是苏子乔,从小就在军队里厮混,跟着那群武将没少喝酒。一个晚上下来,一群青年郎醉得差不多了,个个走路摇摇晃晃,还是苏子乔早有先见之名,叫了自己的亲卫将这些醉得走路都顺拐的青年郎君们扶了下去。
雍王李贤坐在案桌前,一只手扶着额头,看向苏子乔的神色要笑不笑的。
要不是苏子乔早就知道李贤的酒品,看着他那般神色,也该要以为他是清醒着的。
对于雍王,苏子乔不便交给亲卫。
苏子乔:“雍王,该走了。”
李贤侧头看了苏子乔一眼,原本还用手支着脑袋的,这下干脆直接半趴在桌上了。
李贤声音带着慵懒,嘟囔着,“出息吧,就你没趴下。是该走了,可到底走去哪儿呢?”
苏子乔笑着上前,想将他扶起来,“你想走去哪儿?”
李贤却不配合,他只是几不可闻地说道:“我想去哪儿?我哪儿也不能去,只能留在长安。子乔,我羡慕你啊。”
苏子乔微微一怔,望向李贤。
趴在案桌上的李贤半边脸埋在了阴影里,语气像是喝醉了,又像是没喝醉,他低声说道:“太子阿兄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父亲的头疾这两年虽不曾像过去那样发作得频繁,但许多事情都已经交给了母亲和太子阿兄处理。西台侍郎既是东宫属官,又是太子阿兄的岳父、我母亲的表兄,太子阿兄如今动辄卧病在床,东宫的政事几乎是由杨思俭和戴至德处理。子乔,我问你,若是太子阿兄——”
还不等李贤把话说完,苏子乔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雍王,请慎言。”
原本半趴在案桌上的李贤将身体撑了起来,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窗户前方,语气漫不经心的,“我话都还没说完呢,慎言什么?”
苏子乔看着雍王那颀长的身影,音量不见提高,却隐隐透着几分冷意,“正是子乔不知您要说什么,才提醒您慎思慎言慎行。”
皇家这种复杂的血脉关系和感情,从来都不是外人所能体会的。
李贤从小聪颖,却不讨皇后殿下的欢心。
纵然朝臣对他称赞有加,圣人李治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