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站在榻边,伸手按在谢云后肩的经络上开始揉按了。
——单超没学过按摩,不过习武之人手劲大,内力通过掌心被浸润到皮肤之下的经脉里,产生了一种微微温热的触感,凝涩受损的经络也随着内力的灌注而慢慢舒展开。
谢云发出一声低微的呢喃。
禁军统领体格并不强壮,或者说单超直到这时才突然发现他比一般人都单薄些,肌肉线条全然不贲张,薄薄贴着骨骼,因为劲瘦的缘故倒有种修长优美的观感。
单超顺着脊椎一点点往下按到侧腰,在腰线最深陷的地方停住了。
“唔……”谢云长长伸了个懒腰,沙哑道:“伺候得不错。”
他起身下榻,单超也随之退到一边,不知为何脚步有些仓促,差点撞翻了水榭角落里的白瓷花囊。
“怎么?”
“……没什么,”单超深吸了口气,冷冷道:“徒弟伺候师父,应该的。”
谢云付之以一哂:“即便你哪天登基称帝了,伺候我都是应该的。”
单超完全不知道该作何言语,幸亏谢云没有在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题上继续下去。他理了理衣襟,头也不回走出水榭,招手叫来侍女吩咐道:“去叫车马,给那和尚准备一身出门的东西。”
侍女领命而去,单超愕然道:“去……干什么?”
“跟我进宫献药,”谢云直截了当回答,嘲讽的目光从水榭外投来:“——太子等雪莲花等得油尽灯枯,而你也不知道在路上逛窑子还是生孩子去了,拖到今天才来长安,知不知道耽误了所有人多少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