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走到门口的伏黑惠血压飙升,怒气冲冲的瞪着悟子!油嘴滑舌的家伙,他就知道跟五条悟长一样的人不会是好东西!
在伏黑惠爆发之前,悟子很懂事的挥手离去。
其实他有点懂为什么伏黑甚尔明明很惦记儿子,见了面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一顿。这种犟脾气的男孩,处得来就是处得来,处不来,那是真的挺欠打。悟子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大部分这个年龄的少年都是这样,甚至他师傅弗兰二十多了还是一副很欠打的嘴脸。
“为什么ME就不是这样?”
悟子双手放在脑后思考,从五条悟的惹人嫌属性能看出,这绝对不是基因模板的锅。
大约是,他从没有这种宽裕。
自他从研究所醒来之后,学习周围的一切知识,了解人类与语言之后,他就知道如何做更能讨好他人,减少自己做实验时候的痛苦。
好比抽血,每天抽三次也是抽,三天抽一次也是抽,让体检人员对你产生好感,同样的工作他们可以选择让你负担更轻的方法。
要多愚蠢,才会在自己的性命被人掌握在手中时,怼天怼地怼你的衣食父母?除非是真的触及到他不可容忍的底线,否则他很乐意做到让别人开心让自己也轻松快乐。
“唉,不想这个……了?”
走在路上的悟子站住脚步。
他看到不远处的转角,咖啡厅透明的玻璃墙之内,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黑色短发青年坐在靠窗的桌前,眼前放着一个茶杯,跟一壶茶。
青年的服饰有些奇特,胸前一排是看起来像是唐装的横式扣,外套的衣领处却挂着不合时节的短毛领子。不知道是兔毛,还是别的什么动物的毛,带一些奶黄的白色,反衬出男人脸孔的白皙。
哪怕在室内,男人也没摘掉自己头上同样反季节的毛绒白帽,此类半贴脑袋的毡帽款毛绒帽,大约在极为寒冷的地带才会流行。他的头发勉强能算是短发,其实已经还差一点就到肩膀的长度,被帽檐压下来的刘海也很长时间没有修剪过,如同被流放的犯人一样,由于太久没有打理过自己的头发,才会看起来长度如此尴尬。
他瞳孔的颜色也很特殊,说不清是深褐色还是深红色,就像陈酿已久的红酒,隔着深色的酒瓶难以辨别它本身的色彩。他的坐姿看似自然,却对普通人来说过于端正了些——有些像森鸥外,是的,那是曾经经历过军旅生涯的人身上留下的痕迹,哪怕他们摆脱那样的生活已久,身体已经严格记住了最为端正的坐姿与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