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什么,看了眼表,抬脸冲文英杰眯眼一笑:“英杰,司法局那个会,你帮我去开?”
文英杰当即抗议:“林队,我身体不好,您还是让我出去跑外勤吧,坐会议室里憋着,我怕我缺氧窒息。”
这理由,但凡智商过七十都能听笑了。结果自然是文英杰抗议无效,被林冬拖上车送去司法局替领导出席会议。送完文英杰,林冬调转车头奔精神病院。上一次来这里还是查向日葵案之时,和记忆中变化不大,只是门口的绿化带不见了,被拓宽成了车道。外面是熙熙攘攘的“正常人”的世界,而这里的缓慢悠闲,却像是一处避世的港湾。
停好车往住院部大楼走时,他在一众晒太阳的病号服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王雪冰,荣森的母亲。老太太还是那么的单薄,不过面色还算红润,花白发丝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被照顾得很好的样子。她捧着本厚厚的书,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静心阅读。
上一次见面正赶上王雪冰发病,将林冬错认成了自己的丈夫,还抓伤了他。目前看着不处于发病期,否则医生不会放她一个人在外面待着。王雪冰得的是青春型精神分裂症,也就是俗称的花痴病,发病时会产生幻觉,妄想自己与他人之间的关系,甚至有可能脱光了裸奔。荣森入狱之前唯一的要求就是见见母亲,后来是唐喆学带她来的,没让她进病房,只透过门上的窗玻璃看了看。
那天从医院回看守所的路上,荣森告诉唐喆学,打从父亲自杀后母亲就病了,一开始只是认错同事和街坊邻里中的男性,后来发展到跑大街上去拉扯陌生男人。遇上正人君子还好说,人家会帮忙报警送回家中,可遇上那种有便宜不占的王八蛋,简直是灾难。王雪冰容貌姣好,彼时的她也才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即便疯了也尚有几分风韵。还在念初中的时候,荣森就经历过不止一次把陌生男人从赤条条的母亲身上拖下来的情况,更挨过那些男人的打骂,什么老婊子小婊子的,被打断好事、便宜没占够的男人恼羞成怒,言语极尽侮辱之能。
她曾跪下哭着求妈妈别再往外跑了,可王雪冰不犯病的时候还知道抱着女儿一起哭,等犯起病来却依然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花痴行径。可怜荣森小小年纪,便得带着母亲去医院打不知道从哪个男人那怀上的孩子,甚至治不知道被谁传染的X病。可她尚未成年,妈妈做手术医生要求监护人签字,她就只能去求妈妈原单位的领导出面,受尽白眼和讥讽,甚至有人说,如今她们母女的下场都是因为她父亲造孽所带来的报应。
也就是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