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就会听到咔嚓咔嚓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砰!最后我滚到了斜坡底,一头撞向一块有尖角的岩石……
啊!我每次都会在那个瞬间被突然吓醒,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坐在家里,满头都是冷汗。
那个噩梦太真实了,现在我一想起来,心里也还是会觉得害怕,不舒服。这时,手机响了。
安静的病房里,不懂规矩的手机一直在响。铃声是从我床脚的位置传来的,但我的手机却放在床头。我很吃力地把床脚处的手机拿过来,是黑色的三星,我猜一定是姜城远把手机落在这儿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本地区号的座机号码,我按下接听键小声地“喂”了一声,电话那端却没有人说话,只能隐约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我又问:“姜城远,是你吗?你的手机没丢,掉在我这儿了。”
那边终于有声音了,很轻的呼吸声变成了很粗重的呼吸声:“姜?城远?你来啊,来看我啊?”
说话的是个女人,也是个年轻的声音,细细的,轻飘飘的,明明一开始是边喊着姜城远的名字边笑,可是突然就哭了起来:“我,看我啊,来看我!远——呜呜,痛,眼睛,痛啊看不见了……”
我原本以为是恶作剧,或者是哪个被姜城远拒绝了的女生来哭诉博同情,但是听到对方连一句语法正确的话也说不完整,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说:“他现在不在,你改天再打吧。”
我把电话挂断了,本来是想把手机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的,可是,我脖子上缝了针,头部转动不方便,没注意到我的手其实还没有够到那个柜子,手一松,吧嗒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坏了,手机也自动关闭,再没法打开了。
第二天,我收拾东西出了院,回家拿上已经准备了几天的礼物盒子,就去了F市的富人聚居地比弗利大道。大道两旁都是别墅区的入口,各种风格不同的别墅都以大道为中心向两侧扩散排列着。在比弗利大道上很少看见步行的人,来往的都是车辆,而且其中有不少价值几百万的豪车。
我一个人走在铺着雕花地砖的比弗利大道上,一只手抱着礼物盒,一只手还时不时捂一下自己的脖子,怕伤口裂开。我走得很慢,走到九十六号门牌前,正打算按铃,一辆银色的宾利开了过来,大门也自动打开了。
车子停在我面前,车窗半开着,开车的人冲我打了个手势。我拉开车门,僵着脖子坐进去,还没坐稳,就有人问我:“以瑄,你脖子怎么了?”
我说:“我从山上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