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挡雨,但街边的屋檐也同样能挡风挡雨。
刘靖初是个很寂寞的人,寂寞这个词以前也是他常常都爱挂在嘴边的。“哎呀,居然要去搜拍街边广告牌,什么破作业,还得自己一个人去,不能组合,真是寂寞得够戗。”“演唱会门票就剩最后一张了,那我还买来干吗?难不成自己一个人去听?要不要那么寂寞可怜啊?”
“阿瑄阿瑄,你一个人去吃饭难道就不寂寞吗?我陪你呗,大不了我请客。”
“好寂寞啊,哎,我这人一寂寞就觉得内心脆弱,一脆弱,你就是在我面前眼泪鼻涕一起流,我都觉得你美得冒泡。”
一年前的刘靖初知道我患了重感冒,趁着我哥哥不在家,跑到我家里来给我煎家传秘方的感冒药。我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大喊要纸巾,可是,他突然坐在我旁边,完全不嫌脏地给我擦脸,一边擦还一边说:“既然你美得冒泡,我又帅得冒泡,咱俩不是天生一对吗?那就在一起吧,阿瑄,反正我喜欢你。”
……
时至今日我也还记得他那次的表白。他坐在我床边,我裹在被子里缩得像一团粽子,他的话一说完我就愣了,鼓着眼睛看着他。他单边的眉毛动了动,仿佛是在说,你倒是给我一个回应啊。
我虽然平时总说自己是巾帼女汉子,可那一刻也没忍住紧张,脸微微地红了。
刘靖初看我脸红,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把煎好的药端过来喂我喝,说:“如果你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我,那就慢慢想,不着急,我可有耐心了。但是,不能说不喜欢我,知道吗?”
那一天,我没有回答刘靖初,我还欠着他一个答案。可是,我那一欠,就欠了他整整一年。一年后的现在,他站在我面前,眼神还如一年前那么炽热而充满期待。但是,一年前的话题却已经是我的禁忌了。
后来我们并没有就是否庆祝生日达成一致,是不欢而散的。我上了楼,但我知道他还没有走。以前他每次送我回家,他都说,我进门以后要立刻开灯,他看见灯亮了,知道我安全到家了,他才会放心离开。所以,上楼的时候我跑得飞快,恨不得一秒钟就能冲进家门,一进家门我就把客厅里的灯打开了,我想要他立刻离开我家楼下。
我跑到窗口看了看,他果然还在等我,看见灯亮了,他正转身准备离开。他低着头,微微弓着背,从路灯照着的地方慢慢地走进没有路灯的黑暗区域。我这里满室明光,他那里却暗得好像是一片无底深海。深海里没有光,冰冷,吞噬着他,他每走一步,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