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衣回教室。
这会儿教室里没人,左知年在卿衣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卿衣目前一日三餐都得吃药,尤其是中午饭后,这种药吃两粒,那种药吃三片,全部加起来得有一大捧,瞧着就吓人。
左知年给她的水杯接了满满一杯温水,看她把药分成好几份,面不改色地一口口仰头喝下。直到杯子里最后一点水喝完,她才吐吐舌头,露出个被苦得受不了的表情。
同样是吃了一暑假,她习惯了药膳,却习惯不了每天中午的药。
那些没有糖衣,也不是胶囊的白色药片真的好苦。
左知年说:“我去给你买糖——你可以吃糖吗?”
卿衣没点头也没摇头,只从装药的袋子里摸出个不同于其他药瓶的小瓶子,倒出很小一块,黄豆差不多大的冰糖。
她把冰糖送进嘴里,拿手机打字。
【我现在只能吃这个。】
“别的糖不可以?”
【不可以。】
左知年说:“我知道了。”
卿衣含着冰糖,认真品味这每天仅有的甜意。
冰糖太小,还没含个两分钟就化完了。
卿衣咂咂嘴,嘴里淡淡的甜,再没有药片的苦味了,她给左知年打字,【我要午睡了,学长回去吧。】
左知年嗯了声说:“我下午放学再来看你。”
卿衣以为他指的是秦欣的事,低头打字,【不麻烦学长了,已经有人在给我处理了。】
左知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卿衣歪了歪头,以眼神询问。
一缕长发随着歪头的动作从耳畔滑落下来,柔软的发梢轻飘飘地掠过左知年搭在桌子上的手背。
那种触感让他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很想像之前握住她胳膊那样,也握住这缕长发。
“……我下午过来,送你回家,”他说,“可以吗?”
卿衣照旧是没点头也没摇头,只以眼神询问为什么。
她本来就长得好,一双眼干净澄澈,这样看过来时里头只有他的影子,仿佛只能看得见他。
这种认知让左知年下意识就要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好在还是克制住,只说:“不可以送你吗?”
可以是可以,卿衣想,不过为什么呢,怕她又被秦欣欺负吗?
卿衣凝视着左知年,看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又想了想,点头同意。
被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