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琳亦是失笑出声,见李慕渝睨了她一眼,她继续佯装镇定,看着楼下状况。
李慕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知道我为何来江南吗?”
常郁昀摇头。
“明面上是奉了太后的懿旨,替太后到普陀山进香礼佛,实则是圣上的意思,仔细查一查江南一地的贪墨案子。”李慕渝说道。
查江南的贪墨?
常郁昀心中一沉。
“原因,你可以猜一猜。”李慕渝说完,捧起茶盏抿了一口,注意力也移到了楼下,大堂里的位置差不多坐满了,跑堂的伙计来回穿梭送茶,估摸着过一会儿就要开场了。
常郁昀思忖了一番,沉吟道:“打仗果真劳民伤财。”
李慕渝一怔,扫了常郁昀一眼,暗暗想,这个人的心思果真转得快。
常郁昀继续道:“前些年北方接连征战,虽是大败了敌军,可也投入了大量的军饷物资,国库有些吃紧了吧?去年才减了赋,不能朝令夕改,今明两年绝不可能下旨要增加赋税。而江南却是富庶,圣上想从这儿动刀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不动百姓,只查贪官,抄几个巨贪,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尤其是乌礼明,他在明州浸.淫.多年,不说接任知府之后,从前当同知的时候,就一定伸手攒了不少了,明州靠海,多得是海货,也有私货,若是他护私货,那是一笔巨财。”
李慕渝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乌礼明就是个护私货的,每年从私货商人那儿抽的利钱就够他喝一壶的了,结果他还死咬着像陶家这样的商人不放,什么好处都要占。”
“既是圣上要查,那乌大人……”常郁昀顿了顿,略一思量,道,“小侯爷是否已经抓到了他的把柄?”
说出口的是问题,答案却已经在常郁昀心中了,乌礼明那等大贪,李慕渝手中若有真凭实据,早就收拾了他了,怎么会在金州晃荡,可见也是叫乌礼明那个滑不溜秋的大泥鳅弄得只抓到些蛛丝马迹,这才想从陶家这儿下手。
李慕渝没有隐瞒,道:“只有些许线索,即便是他护私货,也只有些风声而没有实据,乌礼明这个人,太滑头了。”
常郁昀笑了,这便是李慕渝寻他的原因。
李慕渝想拿到证据收拾了乌礼明,而常郁昀想要杀鸡儆猴,处置陶家,给金州这里的乡绅们敲一敲钟,又不想多些后顾之忧,两人目的虽然不同,却也是殊途同归,因此也算是互利互惠了。
“我手上倒是有些证据,陶家向乌礼明行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