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她。
怎么会是这个时候?
勉强稳住自己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触碰到了他滚烫的肌肤,他的身体在发烫,这温度并不正常。
沈厌略微低了些头,方便她的触碰。他的脸迅速被熟悉的纹路覆盖,丑陋的血管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看得人诡异地牙酸。
常意深深叹了口气,伸出手抱住了他。
这种拥抱并不温暖,相反地,甚至有些寒冷。
沈厌垂下了眼睫。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感觉有有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颈窝。
常意的手一顿:“……你在害怕什么?”
是在害怕她死掉吗?
她话还未说完,眉目一凝,越过沈厌的肩膀看向他身后。倒在地上的人居然有一个,咬牙摇摇晃晃地支起了半个身子。
他目光满是恶毒的仇怨,明明她和他们从未有过纠葛,他们拿钱杀人,却不能接受失败就要受到同样待遇的事实。
他拿起一枚掉在旁边的箭镞,常意皱眉,已经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但她此时和他离得太远,无法阻止。
沈厌正处在发病的时候,常意跳进他怀里,带着他想远离马车。
可那人手里的箭镞已经抛了过来,狠狠地命中了停歇在一旁的马。
马儿仰头喷出一道响亮的鼻息,吃痛嘶鸣了一声,扬蹄踢起一堆泥土,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马车被甩得横移,撞击在路旁的树干上,车轮陷入泥坑中,将常意与沈厌一起颠簸出去。她在地上滚了一圈,手肘磕在地上的碎石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地上并不平坦,一路倾斜几乎没无法支起身体,沈厌抱着她,下意识地把她搂得更紧。
她几乎能听见皮肉被砾石撕破的声音。
常意咬紧了唇瓣,忍耐住手臂传来的剧烈痛楚,贴在他耳边说,放手。
鲜红的血液从破裂的皮肉中渗透而出,滴滴答答流淌在草叶间。
她嗅到了血的腥气。
这是他的血,她记得很清楚。
沈厌却没有理睬,仍旧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一点也没松开。常意这才从一片混乱的思绪里想起来,他现在大抵是听不懂她说的话的。
一个连身为人的理智都没有的人,却还记得牢牢地抱着她不放。
沈厌领口那一块衣服已经被血水浸湿,黏腻地黏在了她了脸颊上,她闭上眼睛,用沈厌的衣领蹭了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