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扯到了他爸爸身上,疑惑地看着林机玄,“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没什么恩怨留下吗?”
“没有,”赵昌平说,“对方态度很好,赔偿了一大笔钱,也经常来看望我们,哦对了,就是这个厂的老板黄定叔。”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男人的声音,林机玄一怔,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藏一下,自己这毕竟是偷偷进了别人家的厂房,没那个厚脸皮还能光明正大地站着。
但房间实在是太小了,哪儿哪儿没地方藏,脸皮极薄的人只能假装淡定地坐在床上玩手机,正巧看到贺洞渊发来的一条短信。
【老学长】:小学弟,在哪儿发财呢?
……这社会的语气,这人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
“是黄定叔。”听出声音的赵昌平解释说。
林机玄:“……”
得,来的还是厂房老板。
他咬了咬下唇,闷声给贺洞渊发了一条消息。
【我】:发财算不上,西北风有的喝。
赵昌平开了门,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长得慈眉善目,大腹便便,脑袋顶着仅剩的几绺仍在坚守“地方支援中央”政策的头发,看起来格外和蔼可亲。
他把一个保温饭盒放在桌上,招呼道:“昌平,你婶婶给你做的糖醋排骨,来吃点。”
“谢谢黄定叔。”赵昌平接过饭盒,对黄定说,“这是我一个朋友,过来看看我。”
“叔叔好。”林机玄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手机震动,收到贺洞渊的消息。
【老学长】:哪儿的西北风,好喝吗?我也想喝点。
确实脑子不太好使。
-
贺洞渊发完这条消息后将手机收了起来,打开车门,迈着长腿从骚包黄的保时捷上下来,冲拆迁队的众人招呼道:“几位辛苦了,这工程暂时停了,我来通知几位一声,哪位是负责人?”
工程队队长正在房间里研究这块直插向上的梁柱要怎么拆才能引起最小的动静,被人喊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一个一身笔挺西服,戴着银框眼镜,手里拎着个价值不菲的手提箱,看起来像是个金融或者律政行业精英的年轻男人格格不入地站在废墟中央,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是负责人。”
“麻烦带着人离开这儿,人走了就行,东西留不留无所谓。工程什么时候再开会有人通知你们,尽快撤走就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折了好几折的纸,说,“这是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