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起了那场阴沉可怖的噩梦。
庄迭是怎么把那场梦从死者之境彻底剥离,让彼岸的世界完全恢复正常,而自己沉入了世界之间那条虚无的巨大罅隙。
在那个虚无的空间里,庄迭都做了些什么。
梦境发生变异的那一天,茧获得了管理员权限,庄迭的意识也会在同时苏醒有关“我”的概念。
一个清晰的“我”,被困在无限模糊的空白里,又该是种什么样的孤独。
他是怎么找了无数个地方,终于找到了小广告和指路牌,找到了那个出口……
所有的念头都停在忽然落下来的吻里。
庄迭担心他的身体,没有像之前那样放开了闹,只是伸手固定住凌溯的身体,一点一点亲着他的眼睛。
庄迭用这样的碰触确认和感知着他的存在……就像吻着那朵黄玫瑰最柔软的花瓣和尖刺,同时吞落清甜冰凉的露水和咸涩滚烫的血气。
“我的确在梦里发现了不少线索。”
庄迭想了想:“说不定有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不用再带着世界逃亡,不需要再做下一艘方舟……”
“这些很重要。”凌溯轻声说,“但小卷毛老师,我想知道的也不是这个。”
凌溯睁开眼睛。
大概是因为还来不及像每次那样从容沉稳地整理好情绪,在某一瞬间,庄迭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战栗的疼痛、余悸和鲜血淋漓的伤痕。
庄迭的胸口忽然跟着尖锐一疼。
大概是因为自从找回了记忆,就一件事跟着一件事不停砸下来,大部分的精力又都放在凌溯的伤势上……庄迭暂时还没有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情绪。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庄迭发现自己的反应和自己的茧一模一样。
他想不顾一切地用力抱住凌溯,想告诉对方一切一切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当然也不是自己的错。这只是一场超级酷的冒险的小插曲,他们迟早都会回到对方身旁,手牵着手一起回家。
但他也想在凌溯的意识里横冲直撞,想把所有说不出的漫长的流离和寻找全都变成不讲道理的委屈。
他想跟凌溯告状,自己留下的那一点点的记忆都被那个破空间一点一点吞噬了,就连录音笔也因为听了太多遍,声音越来越模糊。
他原本是一遍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告诉自己,一回到现实就立刻去找凌溯的,但就连这种徒劳的重复,最终也在失去时间定义的虚无中变成了空白。
他看着自己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