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敢背上人命官司。程凤台头也不抬,说:“别劝,啊?我做事情有分寸。那个乱写小说的祸头,罪过算大了吧?万事都从那起的,恨得我牙痒我也没伤他吧?这回不一样,都下了杀招了,再放了,再放了你小命迟早交代了!”
商细蕊说:“过去怎么没发现你手这么黑,胆子这么大呢?我知道了,你就是蔫坏。”
程凤台闻言旋紧水龙头,两手撑在水斗旁边,好像受到了这句评价的打击,商细蕊预感不妙,缓缓站直身子预备要撤,但是晚了,程凤台手一甩,一串冷水珠子一滴也没糟践,全扑商细蕊脸上。商细蕊一激灵,扭头跑到床上蒙在被子里,程凤台一边掀他一边发狠地笑道:“我手黑是为了谁?都跟你一样,就会窝里横!你不是会使商家棍吗?刚才怎么松手了?”
两个人撕扯一阵,商细蕊在被子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叫,程凤台怕压着他的伤,不敢再闹。想不到商细蕊展开被子一扑,倒把程凤台整个人卷在里面死死摁住了。商细蕊整个脸埋在被子里,说:“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我不想杀人。”
程凤台说:“不是你杀,是我杀。”
商细蕊沉默了一晌,扬脸问:“你说,杀了我真能吓着全中国的汉奸?”
程凤台正色正气地说:“别听这狗屁道理!当汉奸的都是不要脸不要命的,你一个唱戏的,名气再响,能吓得住他们?他们身边是怎样的警卫?更何况,等有一天真相大白了,大家知道你和日本人实际没瓜葛,这才是给全中国的真汉奸找了大借口,造了大舆论。他们人人都可拿你做例子,说自己有隐衷,受冤枉了。错杀你一个,遗患无穷!”
商细蕊听得若有所思,程凤台又说:“现在满城的日本军官,哪个不比你更该死?退一步说,我和坂田有军火交易,这汉奸当的,不比你危害更深?怎么不敢来动我?不过是受了指使,欺软怕硬的,还当自己是个英雄!”
程凤台说着说着,就要动气:“总之这种人,活着也是添乱。你别管了,睡觉!”
商细蕊哦一声,重新扑倒在程凤台身上,去咬他的耳垂。程凤台不敢狠动,屈膝顶开他:“睡你的!都残了还闹。”
商细蕊腰下一挺,使程凤台感受自己的茁壮:“我没残,我好着呢!”
程凤台脸色一变:“我想起这事就火大,你别招惹我!”
商细蕊迟钝极了,没有发现程凤台的严峻,还在那晃脑袋撒娇满床打滚呢:“你不是不愿意吗!不愿意你好端端的想这事干啥呀?除非是上瘾。”